「你猜猜看,我今日為什麼要和你說說這些。」她說這些話不是刻意來考驗趙野的定力的,她對與女人慪氣、爭搶之類的事情不感興趣。
趙野領著她往第一戶人家走,邊走邊說,有些遲疑,其實也不是很確定,「……你怕我上當?畢竟我也是
第一回遇上這種事情……」
她笑著搖頭,心想,像他這樣純粹沒有欲望的人反而不會被下半身牽著走,「不是,我只是想告訴你,有能力的和沒能力的人都是怎麼應對這種事的。有能力的就像你,眼前的困境對你來說就像一道不高大的圍牆,只要翻過去就可以了。但沒能力的就像我們,如果不是能跟著你,我和她們也是一樣的,要躲在小小的屋子裡,扒在窗縫裡往外瞧,看看來來往往的過路人中有誰能伸出援助之手。」
這話講得太清楚了,趙野一聽就懂。
他抬手敲了敲門,準備把門喊開,接著後退了半步等屋內人窸窸窣窣開門的功夫,微微低頭瞧她,笑了聲答,「你怎麼知道我沒想著幫他們。只是幫他們可以,不能把自個賣了,我還沒蠢到那種程度。」
章絮見他胸中有數,心裡也算有底氣了,開口同門內的說,「煩請您把門打開,我是村里新來的女醫,若是家中有傷者,我可以幫忙醫治。」
村子裡沒有醫工,只有村頭上了年紀的老者從嘴裡吐出來的偏方,或是採藥人去賣藥時從藥童嘴裡學來的兩句。時而有用時而無用,也不光是被趙野打了兩拳,這幾個月接連挨打,沒幾個人身上好著的。她的出現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你真是女醫?」對方半信半疑。
章絮把手上提著的簡易藥箱拿起來,往透光的門縫前晃了晃,確定道,「是,村尾麗娘家的男人就是我治好的,他如今已經可以站起來了,不信,等地里的活忙完了你們去她家裡看看。」
別人他們不知道,麗娘的男人是清楚的。早聽說人在家裡半死不活了。於是心有忌憚地看了眼趙野,要求道,「你進來可以,他進來不行。」
趙野一聽,那虛假的暴脾氣蹭蹭蹭就冒上來了,用手拽
著門上的銅環,搖得陣陣響,同時還故作兇狠地威脅道,「老子肯帶女醫來給你們看病已經是給你們臉了,別給臉不要臉,就這破門,惹我不高興了,我一腳就給你踹爛。」
女人聽了別開臉直發笑,頭一回見他裝凶,沒見過,開了眼,抓著他的手背暗笑了好一會兒才忍住,而後幫襯道,「我們寨主也不是野蠻之人,聽說這位大哥昨日失手,傷了村裡的好幾位哥哥,今日便派我來此給各位診傷,診金藥金分文不取,只要你們打發跑腿的就行。」
別的都是虛話,說出來好聽的,唯有最後半句戳中的這些人的心窩。
「分文不取?」這話問出來,事情的結局就已經定下了。
「分文不取。」女人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場,「只要是附近山上能找來的藥材,你們隨便用。」
有了這樣的承諾,他們自然被人恭敬地請了進去。這回他們不再像方才一樣一個勁地盯著趙野看了,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這名更為瘦弱的女子,看她從容鎮定地將手中藥箱放在方桌上,開口問,「你們誰先來?」
醫工少見,女醫更是少見,實際上從知道她的醫者,屋子裡的女主人就坐不住了,轉頭看了眼自己的男人,又看了眼趙野,按捺不住地走到她面前,拉上她的手,十分迫切又極度忍耐地悄聲問,「女醫,方便換個地方說話麼?」
這種時候,只有女人最懂女人。
章絮還不等其他人說話,果斷從凳子上站起來,答應道,「方便的,你等我收拾下東西就隨你過去。」她不但要跟,還回頭與趙野說了要求,有些警戒與防備的開口,「屋子裡的人你得看著,不許他跟出來,這是女人的事情,男人們不要插手。」
正如酒興言說的那樣,這些能抗揍的男人沒什麼好幫的,臉上的淤青沒幾天就能好。但女人們不同了,真病了沒人會想著請醫工來看,要麼死,要麼忍到死。
她們出了主屋,找了間空曠的屋子,把門窗關了個嚴嚴實實,又找了塊尚未裁剪的還算厚重的麻布把透光的窗戶擋住,直到徹底昏暗了,女主人才能徹底放下心防。
「女醫,恕我冒昧,只是我沒辦法再忍下去了,若不是你來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女主人沒功夫與她多說話,只解了腰帶放下褲子,拉著她的手讓她在下面摸個清楚明白。
「我問了許多姐妹,她們生完孩子後都不像我這樣,胞宮會從肚子裡掉出來。」有些話說出來很丟面子,女主人想起來眼睛就紅了,實在委屈,「我夫君一度與我說,這都是我太放浪,下面不緊緻所導致的。天地良心,我發誓從沒背著他在外面做過錯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整日把自己關在家裡,不敢從凳子上站起來。」她說了一半,抬手給自己擦眼淚,繼續道,「只要站起來,沒走兩步它就會像個口袋一樣掛在下面,叫我難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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