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還要繼續進行下去。
她轉頭看了眼變得愈髮漂亮的女兒,親昵地在她臉頰上吻了吻,輕聲說,「我最愛你的父親,我最愛他。可母親不想這麼不明不白地過下去。」
想來任何一個不明不白被拋下的女人都沒法輕易釋懷,哪怕早就不記得過去的感情是什麼樣了。
——
只是因為這麼一個簡單的原因,商隊兩邊的聯繫就忽然變得緊密起來。
章絮還沒想好要怎麼和那些陌生的隊員搭上話,那幾個男人便默契地幫她打這個掩護了。
趙野走得遠,知道這些人不敢打獵,不好擅自離隊摘果子。他清晨一問好夜裡紮營的地方,便騎著匹馬走了,整日見不到蹤影,只等夜裡扛著好些兔子、狐狸回來,又用布兜了大半袋果子。
都不用刻意說什麼,隊員們光看著馬上的肉,就攙得不行,一個二個圍上來問,七嘴八舌的,「哥,你這一頓吃得完麼?要怎麼弄來吃。」
領隊見了笑而不語,心想這一路還有個把月,總不能真不來往,於是擺擺手,給這些小的放了兩個時辰的假,想玩便玩起來。
為了這頓飯,梁彥好可是下血本了,原本馬背上那箱專門給老酒備下的綠酒,此刻也專門拿了出來,說是犒勞大家。
連放哨的點,都讓容吉和關逸去。
羊秦覺得有詐,無事獻殷勤,不願去。都已經拿上刀劍往哨點走了,一聽見章絮說話,腳步就不自覺地慢下來。
「這段時日麻煩各位小兄弟了,姎給各位做了些吃食,也當打打牙祭。」她也是神奇,隨身帶著鐵甗,也不嫌麻煩。
隊二才從女人手裡接過熱湯,聞了一口,香得出奇,連忙同他招手,「來啊!來,你這人,關鍵時候裝呆子!」
章絮不知道隊二在喊他,只是禮貌性地循著聲音抬起了頭。看到是他,愣了愣,輕笑,問,「他們都來你不來麼?份量都是算好的,一人一份,不吃怪可惜的。」
他吞了吞口水,下意識偏頭去找她夫君,沒找見,便忽而生了鬼心,一步一步地朝她走去。
「無緣無故做這些,你安的什麼心?」羊秦是疑心重的,這樣看來確實和那個傻乎乎的杜皓並不相像,但章絮覺得他看自己的那個眼神十分熟悉。
「大人怕我用一鍋湯把你們都毒死麼?」她也不避諱,擦了把臉上的汗答,「那我直接在取水的井裡投毒便可,為何要白白浪費這麼多時間熬這鍋湯?」
這話問的他,顯得他小肚雞腸了。
隊二用手肘撞了下他,暗怪他不識抬舉,而後從旁打馬虎眼,寬解道,「他對女人都這樣,冷冰冰的,娘子莫理他。這湯我替他拿。」
羊秦見她伶牙俐齒,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的好感變得更多了一些,只好推開隊二的手,從她手中接過那碗湯,答,「明兒就到威武,什麼大魚大肉吃不上,還用你做這湯……」
他把眼睛一挪,就挪到別處去了,裝作不滿意的樣子品了兩口她熬的湯。仔細滾了滾舌尖,這神情便忽地軟下來,「……做得不錯。」
章絮不會這麼突兀地接近他,只扭過頭與隊二說,「我們隊裡有名醫工,他說你們吃的東西太單一了,時間久了容易得血毒。你們平日粗糙的,也不多關注關注自己人,你們那邊已經有幾個起了小病,諾。」她給隊二指了指,「就那邊那兩個,手背上有淡紅色血點的,也不知道是因何起了紅疹。你們若是有空,把他們送我們那邊去。」
隊二答應地有模有樣,眼見著這女人溫柔可人、大方心善,心裡不知道多喜歡,結果轉頭一瞧,羊秦那表情直接痴了,便忍不住笑話他,「人和你說話呢,這種事肯定要你拿主意。」
羊秦被罵醒了,嗯了一聲,被她看得不好意思,隨口說了句「知道了」後,抱著飯碗落荒而逃。
說到這事兒還真是巧了,晚上大家好生吃過這頓飯,夜裡那兩名起紅疹的便開始高熱了,渾身發汗,意識不清,呼吸困難,怎麼喊人也不見醒。
隊二給他們喊起來的時候,才想起章絮黃昏時的叮嚀,連忙起來喊人,三兩個成隊伍的,把人抬去酒興言的帳前。
血毒在軍中極為常見,被圍困久了,斷食斷糧,好多人最後都是這麼莫名其妙死的。因為此病發病極其快,與風寒風熱近似,又沒有太明顯的蹤跡,總叫人不設防備。
酒興言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事不簡單,趕忙拉開帳子讓他們把人送進來,而後問,「他們身上可有傷口?」
血毒多發於中傷之後,有破口,毒沿血脈而走,不日遍布全身,引發高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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