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越是問他們,他們越是不回答。
畢竟這種醜聞,他們不想讓外人知道。
恰巧這時月娘從地里幹活回來,正好碰上了。
那條三階青波蛇一看到月娘,當即激動起來,整個身子不停在築基修士的手下掙扎,卻被那築基修士死死壓抑住。
青波蛇的異樣自然引起了築基修士的注意,他一眼便看到了月娘的存在。
那青波蛇被築基修士壓制,無法上前,痴痴地看著月娘,甚至流下兩滴眼淚來。
他已經許久沒有與月娘見面了。
自從月娘恢復神志以後,便再也沒有去過那林間附近,他自然沒有機會與月娘見面。
而青波蛇的出現,對於月娘來說,無異於噩夢一場。
當她看到青波蛇出現在眼前,往事湧上心頭,壓抑不住內心的恐懼與害怕,失聲尖叫。
尖叫聲將家裡的從善引來了。
當從善出現在那築基修士面前,村民知道,這事瞞不住了。
果然,那築基修士看到突然出現的半人半蛇模樣的從善,面色大變。
卻不是害怕和厭惡,而是大喜過望,當即要將從善帶走。
他這個舉動讓村民們喜出望外。
畢竟,他們早就想將從善趕走了,有人願意帶走,他們當然極為願意。
有從善在村子裡,他們都不敢讓村外人隨意進村,就怕村外人發現從善的存在。
冷靜下來的月娘,卻是死活不願意讓那修士帶走從善。
為了阻止修士將從善帶走,她也顧不得對那青波蛇的懼怕,躲開村民的阻攔,當即上前攔在那修士面前。
月娘這種沒有絲毫修為的普通人,在那修士眼裡就如同螻蟻一般。
見月娘不知死活攔在面前,他面色不耐,隨手打出一道靈力,便將月娘當場打死了。
月娘慘死當場,村民們嚇得噤若寒蟬,一個個都不敢說話。
而眼見月娘身隕,那青波蛇當場便發了狂,使出了渾身的力量掙脫了築基修士的束縛。
將那月娘的屍體一纏,痴痴地看著月娘的面容,隨後瞥了一眼那修士手中的從善,眼中滿是哀傷。
身子一歪,竟然自散渾身修為,自盡而亡。
從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已經懵了。
緩過神來,便想掙扎,被不耐煩的修士一掌拍暈了。
那修士被惹怒,本來想將村里人一併殺盡。
好在當時的村長發現這修士的不妥,及時請出祖上傳下來的金雲罩,這才將現場眾人護了下來。
一擊不成,眼看村民們有了防備,那修士覺得無趣,再加上此行有了收穫,也不與這些村民多做糾纏,轉身提著從善便離開了。
待那修士離開了之後,劫後餘生的村民們,還來不及慶幸,便看到了那慘死的月娘與身上的青蛇。
嘆息過後,眾人合力將月娘與身上的青蛇分開。
這月娘畢竟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
鄉里鄉親,不說感情十分深厚,起碼也認識了許久,如今這樣慘死,眾人也是唏噓不已。
眾人將這月娘好生安葬在其父母身側,如此也算團圓了。
安葬了月娘之後,村民們看著地上的青波蛇,恨意一下子便上來了。
別說安葬,若不是這青波蛇的存在,月娘想必已經好好嫁人去了,又何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眾人直接將這青波蛇裝起,賣去了最近的城裡,換回了一筆靈石。
時間又過去了數十年,當年的那些人早已入土。
事情也掩埋在過去的歲月里,這段往事,村里再也沒有人提及。
除了村里上了年紀的幾人,再無人知曉此事。
直到兩年前三木從外面回來,性子大變。
身上同樣也是長出了鱗片,雙腿化為了蛇尾,只短短數日便消瘦無比。
身上竟然散發出濃重的腥味,這腥味味道極大,短短時間內在村子裡散開來。
又過了半個月之後,整個人便直接消失了,只在房內留下了一小灘腥臭難聞的血液。
在他死後,村子裡的人發現,自己好像也得了與三木一般的病。
不同於三木短短時間便死去。
雖然他們的情況與三木極其相似,但是但是變化並沒有三木那般迅速。
身體的變化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們,讓他們生不如死。
這時,那從善突然出現了。
他的出現,也將那一段往事翻了出來。
眾人這才知道,這一切原來是他在搞鬼。
從善看到村民們備受折磨的模樣,痛快無比。
那些年他在這個村子裡所承受的痛苦,他也要這些人嘗嘗。
即便如今的這些村民,與當年那一些村民不是同一個人。
但是既然生活在此處,定然是當年那些人的子孫後代,便該承受他當年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