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呼吸間便消失在元明真君眼前。
元明真君遺憾回了洞府,當天便閉關不出。
而凌華則是帶著一眾妖獸,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華瀾宗。
......
「柳道友,嘗嘗這仙雲釀如何?」
說話的是一名身材矮小、相貌平平無奇的男子。
他的對面,坐著一名渾身肌肉、濃眉大眼的黑臉大漢。
兩人此刻正在街邊的一家食肆。
食肆熱鬧,菜香撲鼻。
這間食肆名為鼎食齋,在整座遙山城,都極為出名。
每天都有絡繹不絕的食客,慕名而來。
當然,這裡的菜餚不錯,但是真正出名的卻是這裡的酒水。
鼎食齋的酒水是由鼎食齋的老闆娘親手釀造。
什麼梨花白、一醉三生、玉露清......都是遙山城之人家喻戶曉的極品美酒。
而這些美酒,唯有鼎食齋才有。
有修士曾言,來了這遙山城,不喝上一回莫娘親手釀造的酒,便等於白來遙山城。
黑臉大漢-凌華,杯中的酒水呈乳白色,其上有白色霧氣從杯中冉冉升起。
她微看了看,仰頭便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
頓時,濃烈的酒氣與靈力在凌華的體內暈染開來。
凌華一張黑臉隱約紅了些許,微微張嘴從口中吐出一口雲霧。
「好酒!」
「是吧。小弟也是託了你的福,這才有幸能嘗上一口。」那矮小男子對凌華一頓擠眉弄眼,示意凌華往蓮台看去。
這男子是凌華在這遙山城新認識的狐朋狗友。
人不是個好東西,但是性子頗有趣。
鼎食齋里外都裝修得十分富麗堂皇。
大堂中間,有一處秀美大氣的精緻蓮台,胭脂色的細紗輕垂而下。
微風襲過,輕紗被吹起,露出了蓮台上幾名身姿曼妙的舞姬。
為首一人,長得花容月貌,極為出眾。
眼波流轉間,似含了一汪春水,往凌華所在的位置一瞥。
唇角微微勾起嫵媚的笑容,眼中含了萬千情誼。
凌華身子一僵,仰頭再次喝下一杯酒,有意無意避開了她的眼神。
當即,那台上的女子眼神變得哀怨起來。
隨著台下的樂曲響起,她將這一支舞跳完。
台上七名舞姬身子隨著樂曲緩緩旋轉,手腕柔軟如同無骨,衣擺如波浪蕩漾,將最美的一面展示在眾人面前。
鼎食齋內眾人皆看得如痴如醉。
一舞完畢,待眾人回過神來,如雷鳴般的掌聲紛紛響起。
掌聲響起,卻沒有人敢調戲下台的那名貌美女子。
「啪!」一隻酒杯突然砸到了地面,頃刻間變得粉碎。
眾人的掌聲剛落下,酒杯破碎的聲音在鼎食齋分外清晰。
大堂一靜。
略有些醉意的凌華一驚,偏頭看去,這是有人要鬧事了嗎?
大堂內的食客也紛紛往聲響處看去。
只見一個油頭粉面的男子,猙獰著一張臉,捂著額角,正與一名貌美少女撕扯。
「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居然敢拒絕,還傷了我,真是不知好歹。」
他將捂著額角的手放下,額角處只是微微紅了一些,並沒有什麼大礙。
而且,觀那少女渾身毫無半點修為,而男子約莫鍊氣四層的模樣。
如此修為,還被少女打了一下,說明是個空有一身修為的蠢貨。
男子嗓門很大,緊緊攥著少女細瘦的胳膊,「我花了二十塊下品靈石點你給我彈奏一曲,你居然摸都不讓我摸一下,真當你那一曲值二十塊靈石呢。」
「今兒個,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跟我走!」
那少女被嚇得花容失色,淚眼盈盈,不斷掙扎著,「這位公子,求求你,放了我吧。」
「怎麼回事?」
好好吃飯賞舞的地方,鬧出這煞風景的事,不少食客面露不愉之色。
那男子,一些食客已經認了出來。
這人,不就是副城主最近新納小妾的弟弟嗎?
這人作威作福慣了,竟惹事惹到了鼎食齋里。
這鼎食齋的老闆,可不是好相處的。
剛從蓮台下來的莫娘,臉上的笑容已經沉了下來。
在她面前鬧事,擾了她的興致,這小子當她是個死的不成?副城主什麼的,她可不懼。
一陣香風拂過,油頭粉面男子只覺手一松,那少女已然掙脫。
少女當下也顧不上許多,對著台上感激一瞥,當即快速離開了鼎食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