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好歹是沉淵大陸的二流宗門,即便是比不上咱們華瀾宗,但也不至於淪落至此吧。」
檀玉真君瞥了他一眼,「據我所知,當年合歡宗有一位老祖,名為擎光,在漣漪仙子失蹤後,是他下令暗中殘害了不少明仙宗的長老弟子。」
「據說,這位擎光道君最為記仇小氣,得罪了他就休想有好日子過。沒了漣漪仙子的明仙宗,可扛不住一位渡劫道君的暗中謀算。萬年後,這明仙宗還有弟子殘存下來,已是極為不易。」
「峰主,你這風涼話說得實在不好聽。」
九辭真君摸了摸鼻子,仰頭望天,不再說話。
凌華與慕若庭在山門前站立良久,凌華突然道:「能讓我自己在村子裡走走嗎?」
慕若庭頓時一怔,他抿了抿唇,似在考慮。
半晌,他定定看了凌華一眼,「你隨意。」
凌華笑了笑,緩步往村子裡走去。
村子裡很有煙火氣息,炊煙裊裊升起,雞鳴犬叫、孩童嬉鬧聲不絕於耳。
這樣的場景,她已有許久未曾見過了。
行至一小院外,正巧便聽到先前那位老者老徐,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從院內傳出。
「哎呦我的大孫子哎,你怎麼這麼傻,你爹打你你不會躲著點嗎?看看,看看,這屁股打的老腫了,你爹怎麼捨得下手的。」
一道童聲傳出,「可是爺爺,不是你讓爹打用力一點的嗎?」
老者明顯一窒,不承認,「爺爺可沒說,爺爺說的是讓你爹少用力,他肯定聽岔了,回頭爺爺幫你教訓他。」
「爺爺,別打我爹,是我不好,回頭我努力向阿狸多學學,一定多學本事。」
老者嘆了口氣,「傻孩子,要學也是學村長啊,你看村長多有本事啊,能飛天遁地呼風喚雨,你跟著阿狸能學些什麼?」
那道童音老實道:「村長太有本事了,我學不了。」
院內一陣沉默過後,老者的聲音重新響起,「算了。你這隨了我,不能強求,你想學什麼就學什麼,若是什麼都學不好,那就跟爺爺一起放牛吧。」
「好,爺爺,那我不學了,我喜歡放牛。」
凌華站在院外偷聽祖孫二人的談話,莞爾一笑,這祖孫倆倒是怪有意思的。
她抬腿正準備離開,院門「哐當」一聲被打開了,從裡面跑出來一個齜牙咧嘴、捂著屁股的孩子,與凌華面對面,大眼對小眼。
那孩子歪頭看著凌華,「我認得你,你是剛剛在村子外邊的人,你進來做什麼?」
凌華點點頭,聲音柔和,「我是你村長的朋友,是他請我來的。」
一聽是村長的朋友,那孩子的警惕心頓時便放鬆了下來。
「你找不到村長了嗎?」
凌華笑道,「聽說你們村長收了好些弟子,我想看看。」
虎子眼前一亮,歡快地跑向前方,「前輩,我就是村長的弟子,我還有許多的師兄師姐,我知道他們在哪,你跟我來。」
沒有經過爾虞我詐、人情世故洗禮的孩子就是天真啊!
凌華心中感嘆,見虎子跑遠了,又轉過身看著她有沒有跟上。
她往前跨了一步,瞬間便出現在虎子身旁。「走吧。」
虎子看著突然就到了跟前的凌華,眨了眨眼,有些驚奇。
這種本事,他還只在村長身上見過呢。
不愧是村長的朋友。
凌華跟著他來到了村口的小木屋外。
那群孩子歸家吃飯後,又聚回了此處。
小木屋看似小,實則內部的空間比從外表上看,大了十倍不止。
虎子興沖沖地飛奔進去,「我來了,我還帶了村長的朋友來。」
那些孩子往他身後張望,然而並沒有人影出現。
「奇怪了,剛剛還跟在我後面的,怎麼人突然就不見了嗎?」
虎子急得抓耳撓腮。
先前那名身量略高的小少年見他如此模樣,開口道:「既然是村長的朋友,那肯定是找村長去了,你別看了,還是先將今日村長教的術法學了吧。」
「不然回頭等村長檢查,要是還沒學會,又要挨上一頓板子了。」
一提起這個,虎子便想起先前剛從他爹那裡吃了一頓竹筍炒肉,還新鮮熱乎著呢!
他手遲疑了一下,緩緩碰上屁股。
剛碰上去一摁,頓時疼的面色扭曲。
想起村長先前教的晦澀難懂的口訣,一張臉徹底成了綠色。
他學,他好好學......
凌華站在木屋上方,打量著下方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