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華之所以能活，那是因為她是修士之軀，可不是莫大夫那兩副藥的功勞。
她看著天真的二妞，想起先前莫大夫替那名女孩看病的一幕。
要是這莫大夫真不知輕重，替姚大牛治傻症，回頭二妞連這一個傻哥哥都沒了，真要變成孤家寡人了。
姚大牛的傻症，是小時候與一群孩子打鬧，被人用棍子擊打後腦勺造成的。
昏迷了好幾天，等醒來之後，眾人便發現，他的智力一直停留在五歲那年。
這種症狀，就連經驗豐富的老大夫也治不好，更別說連半桶水都沒有莫大夫。
第673章 大弟子瀟然
莫大夫也知道自己的本事，自然是不敢替姚大牛治。
畢竟，姚大牛的病，他爹當年也看過，只是沒治好。
連他爹都治不好，更別說是他了。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像模像樣地替姚大牛診脈後，然後才一臉遺憾地說：「你大哥的病，當年我爹也是看過的。我爹治不了，若是我祖父還活著，憑他那一手金針，說不定還有治好的可能。至於我，現在還真沒這個本事治得了。」
二妞聽聞後，臉上忍不住露出幾分失落，卻還是有禮地同莫大夫說了聲，「麻煩莫大夫了。」
她又小心翼翼瞥了凌華一眼，見凌華疑惑地投過來視線，連忙移開。
她本來想著，若是莫大夫能把大哥治好，便讓莫大夫再看看柳姐姐的病。
雖然柳姐姐這會兒身體很康健，行為舉止也挺正常，但是偶爾還是會透露出幾分不對。
她懷疑，柳姐姐，可能在海里，也碰到腦子了。
不過，柳姐姐的情況可能比大哥好一點。
莫大夫連哥哥都治不了，那自然不能讓他替柳姐姐治。
柳姐姐，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二妞在懸壺廬里買了一小包棗子，身上便只剩下最後幾個銅板了。
莫大夫目送凌華三人離開，神情竟是還有些依依不捨。
只是這不舍的對象，卻是凌華。
凌華先前都那樣了，還能如此活蹦亂跳，讓他實在有些好奇，想再替凌華診脈。
只是，凌華雖然面上柔和含笑，但只是稍微那麼一個眼神，他這話便被堵回了嘴裡，再也不敢開口。
送走了三人。
他疑惑地撓撓頭，怪了，只是一個長得好看的姑娘，瞧著年紀也不大，為何看著就是有些害怕呢？
凌華三人這邊拿了一大堆東西，將東西放在船上。
二妞手持著竹竿，正要划船從碼頭離開，不經意一抬眼，卻正好看到了岸邊路過的一人。
她摸了摸懷裡的銅板，猶豫了一下，轉身對凌華二人道：「柳姐姐，大哥，你們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姚大牛握著她塞到手裡的竹竿，重重地點頭，認真道：「好，二妞，你放心去吧，我和柳姐姐，一定會在這兒等你回來的。」
二妞便一躍從船上離開，飛奔上岸。
凌華兩人便耐心地坐在船內等著。
不一會兒，便看到二妞一臉興沖沖，手裡還拿著什麼東西，飛奔著回來了。
她上了船，便將手裡的東西，分給凌華和姚大牛一人一串。
「給！」
看著遞到眼前的那串糖葫蘆，凌華愣住了。
她沒想到，二妞回去，居然是為了買這個東西。
二妞有些忐忑道：「柳姐姐，我先前看你一直盯著這糖葫蘆，猜到你應該是喜歡吃糖葫蘆的。剛剛賣糖葫蘆的那人路過，我見他草靶上還有，便自作主張買了回來。」
「你......你喜不喜歡？」
凌華眼波柔軟，唇角上揚了幾分。
她鄭重其事地接過那串糖葫蘆，柔聲道：「謝謝你，我很喜歡。」
聽她說喜歡，二妞臉上便也揚起了笑容。
她接過姚大牛手中的竹竿，將手裡另一串糖葫蘆遞給他，劃著名船漸漸往灣漁村而去。
二妞兜里就剩下最後四塊銅板，這糖葫蘆兩文錢一串，她只買了兩串，各給了凌華和姚大牛。
姚大牛得了糖葫蘆，很是開心，不過也注意到自己有，而妹妹卻沒有。
他將糖葫蘆吃了一半，接過二妞手中的竹竿替換，將剩下的幾顆糖葫蘆留給了二妞。
二妞對姚大牛甜甜一笑，接過剩下三顆的糖葫蘆便吃了起來。
凌華異常安靜，只是待在船艙里，沉默地吃著糖葫蘆。
隔著竹簾，她看向坐在船頭的二妞。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二妞擦擦嘴，對她露出一抹燦爛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