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同事問陶家舶是不是交男朋友了,不等陶家舶解釋就送上祝福。然後幸福地給他看自己男友的照片,訴說了他們是怎麼分分合合,今年準備登記的。
最後嚴肅地強調如果要和對方過夜,一定要充分考量對方的人品,不能平白把自己送出去給人吃了!
陶家舶:...你聽我說....我沒有,我純直!
想完這些,他仰頭利落地將另一杯金湯力飲盡,使勁兒搖搖頭,視線逐漸清晰。
他突然看到棕熊的下面是清晰的15M。
陶家舶站起來,左右看看。
當然找不到人,舞池和吧檯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
陶家舶皺緊眉頭,心裡有點生氣。小組作業是他獨立完成不說,說好的互幫互助。2天聯繫不上,感情上酒吧玩兒?
陶家舶重新坐下,他不管店裡的背景樂有多吵鬧。
解鎖,播出。
喧囂聲蓋住50%的音量,那道低沉又好聽的英音還是讓他耳膜一震。
「晚上好,Tao。」
陶家舶現在的表情有點像被公羊「襲擊」過後眼睜睜看著對方跑進另一圈母羊的...
他輕咳一聲,嚴肅地質問:「你在哪裡?」
第0010章 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
「我想我們應該在同一家酒吧」
「你看到我了?我怎麼沒看到你」,陶家舶眉頭微蹙,左右張望,還是沒有看到他。
這人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電話那頭原本是安靜的聲音,熟悉的背景音樂突然傳到他耳中。
「你往上看。」
陶家舶順著對方的指令往上看。
隨著音樂轉變,酒吧原本就不怎麼明亮的光線再次暗下來,僅有的光線都被聚集在舞池中央。
裴淮年幾乎隱匿在黑暗中,陶家舶只能看到一個輪廓,但他幾乎一秒肯定那道人影就是他。
「你不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麼在這裡嗎?」
陶家舶酒量不差,今天喝得有點猛,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質問的語氣像是質問沒有報備就跟朋友出來喝酒的男友。
磁性的聲音輕笑,很輕,像一個彈指清脆又調皮。
「上來好不好,我跟你解釋。」
陶家舶拎著紙袋上樓,裴淮年在樓梯口等他。陶家舶向左邊的包間走,手腕被握住。
「這裡太吵了,我們換一個地方。」
陶家舶挑眉,他從門縫裡分明看到了Edy和Alen。
有什麼話不能進屋說?一會兒大家正好一起喝酒。
他被帶著往走廊盡頭走,穿過一個空中走廊,登上台階。
裴淮年轉身叮囑:「這裡有台階,你喝酒了,慢點走」。
他怎麼知道我喝酒了?
哼,早就看到我了吧。
陶家舶捏緊手裡的紙袋,在昏暗狹窄的過道發出摩擦聲。
他怎麼還拽著我?
推開露台的門,是一間空曠的房間。頭頂的玻璃圈囿了一片星空,深邃又神秘,有點浩瀚宇宙的既視感。
幾張寬大的沙發,中間是凹陷的半包圍下沉式。
「這是哪兒?」,他左手握住右手手腕那處仍然帶著某人體溫的皮膚問道。
裴淮年走到下沉區的沙發前,拿著遙控器對頭頂按,玻璃緩慢地向兩側打開,一點點露出綴滿星星的銀河。
他在不遠處朝陶家舶招手,「來這裡」。
裴淮年一身菸灰色的西服,口袋裡正式的塞著口袋巾。同色系的馬甲,正式的像從什麼財經論壇里走出來。剪裁過分地修飾他的身形,寬肩窄腰,白種人的體形優勢被襯托得淋漓盡致。
「你讓我上樓,就是為了帶我看星星?」,陶家舶將手裡的紙袋放在沙發上,倒在柔軟的小羊皮之上,語速緩慢。
「我準備向你道歉。」
陶家舶緩緩睜開眼睛,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自己旁邊,距離近得可以看清高聳的眉骨和挺直的,被最精巧的工匠雕刻的鼻樑。
陶家舶看著對方深藍色的眼睛,思緒變得緩慢,竟有些分不清眼前和黑畫布上的哪處才是真正的星星。
「解釋什麼?」,他換了個姿勢,「解釋你為什麼說話不算話,自己跑來酒吧喝酒?」
自懂事起,除了爺爺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質問他。裴淮年聽得有些新鮮,又覺得眼前的陶家舶努力說清楚話的模樣有點可愛。
他坐在陶家舶腿邊,西褲輕微摩挲著陶家舶的牛仔褲。手裡轉著不知道哪裡變出來的酒杯,完全沒有生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