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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看他解釋得那麼認真也不好再八卦什麼,換了一個話題,「星財明年什麼打算啊?」。陶家舶也不藏著,說:「想想辦法把蘇伊士航線的利潤提上去」。

李總轉了轉眼睛就知道是因為星財那個不省心的股東,「難啊,幾條大航線沒什麼利潤啊,國際形勢不太平,各類文件費逐年加碼」。

他看陶家舶年輕卻老成的樣子,不禁想,這個行業的未來還得靠年輕人去創新。他們這些老傢伙做了一輩子海運,行業升級,玩法越來越新,花樣越來越多。

李總拍了拍陶家舶,說:「還是想把星財拿回來?」

陶家的這幾年拼了命的工作,不惜背上對賭,就是為了儘快賺到足夠的資本,把星財的股份收回來。

這個公司是陶家的,只能姓陶。

陶家舶沒什麼好遮掩地點點頭,李總轉念一想,疑惑道:「你前幾天不是去探病了?這麼好的機會,沒給星財爭取點什麼?」

爭取個屁,只顧著逃了。

年初公司大會,陶家舶舉著酒杯放下豪言壯語,對賭的壓力他一個人扛。要里子就別要面子,在醫院的時候,陶家舶壓根沒有跟裴淮年提這些事兒。

這是他自己的事兒。

陶家舶深吸一口氣,苦笑說:「我再想想辦法」。

辦法是一時半會想不出來的,陶家舶朝池明邁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對方忙著四處周旋,無所謂地走到島台前準備吃點東西墊墊。

門口處突然一陣騷動,一連串助理加保鏢模樣的人簇擁著什麼人進來,陶家舶心念一動,伸長脖子想要看清對方是誰。從側後方衝出來一個人,托盤裡的香檳倒了一半兒,全灑到陶家舶身上了。

「對不起,這位先生,真的太對不起了」,對方是一個小男孩,兼職生的模樣,道歉的句子都說不連貫,一看就是沒見過這種場面被嚇壞了。

陶家舶自己也做過這種酒會的服務生,擺擺手說:「沒關係,你收拾一下吧」。

周圍沒什麼人,大家都被門口的動靜吸引了去,服務生撿起托盤怯懦地說:「先生,我帶您去我們的休息室吧,有吹風機」。

幸好只是一些香檳,陶家舶這個樣子也不好再去見什麼人,點頭說;「你帶路吧」。

拐過兩個彎,陶家舶才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條走廊左右都沒有房間,筆直的通往盡頭,腳下的地毯也越來越厚重,吸納了所有的聲音。

走廊上寂靜無聲,陶家舶猛地生出不好的感覺,他停下來,沉聲問:「這是通往休息室的路嗎?」

服務生微微側身,揚起一個單純的笑容說:「就在前面了先生,您別生氣,還請您不要告訴經理我今天犯了錯」。

事後,陶家舶想起這個笑容,深深覺得反派演員身邊的工作人員通通都是表演系畢業的!

眼前的「休息室」是一整層的套房的,落地窗前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側靠著玻璃窗,聽到門聲緩緩地抬頭。

陶家舶身後的房門自動關上,他幾乎一瞬間就接受自己又被「騙」了的事實。

站在原地,先發制人,「你的病看起來已經好了」。

腸胃病是好了,老毛病又犯了。

裴淮年也沒有動,他仍然保持著倚靠的姿勢,跟以往氣宇軒昂,傲然挺立的形象不符。他充耳不聞陶家舶的陰陽怪氣,只說:「請你過來坐坐」。

撂下樓下一屋子人不管,派屈克先生只想見陶家舶。

正好,陶家舶也想跟他談一談。

這幾年在碼頭混著,陶家舶一身青茬,與從前相比收斂了年輕氣盛,稜角卻被磨得更加尖銳。

他走近了一些,開門見山,「有什麼話,今晚都說了吧,這種小動作實在不符合威廉先生的身份」。

他的嗓音平靜,沒有生氣的意味像是全然放下了。

重逢之後他們見過很多次,不論是「偶遇」還是正式會面,兩人都幾乎沒有提起5年前,那片森林,那個紋身和那日的黎明。

那座城市的記憶和過往的愛戀與時光都被陶家舶鎖在一個盒子裡的,盒子的鑰匙不在裴淮年這裡,他也不願再打開。

裴淮年請他上來坐坐,他就真的在沙發上坐下來。

「你來上海,是為了我吧」,陶家舶手裡沒煙,空得很,指腹互相碾了碾,他繼續說:「你不說話,我就姑且這麼認為」。

他講的是英文,重逢之後的每一句話都說的是英文。

在陶家舶心裡,跟派屈克說英文,是將他與裴淮年區分的一個粗暴的方式。

「以前我憤怒,我掙扎,因為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執著,或者說,你為什麼對束縛我這件事這麼執著,我現在不想了」,他抬眼望著對方,平靜地說:「五年過去,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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