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術道場發生了火災,不知道是因為篝火的火花引燃還是有人蓄意縱火。火很快就被撲滅了,但老舊的武術道場也被消防車的強力水柱沖得半毀。」
中森美雪的表情都僵住了,光聽轉述都不難想像當時的事態有多嚴重,即使不是直接破壞學校設施,也絕無可能不了了之。
「唯有那件事找不到正當理由粉飾,因為那是絕對不容忽視的犯罪行為。所幸校方不想把事情搞大,沒有讓警方介入,但文化祭結束,校方決定秋後算帳時,誰也沒立場反對。……其實說到底,當時大家根本也沒思考過文化祭結束後該如何善後吧。
「火災的起因終究是沒有查明,而組織名義上的領袖關谷學長成了殺一儆百的懲處對象。
「在那個年代,做出退學處分比現在容易多了,關谷學長直到最後都很沉著。至於他是不是自願成為擋箭牌……你應該知道答案了吧?」
糸魚川老師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至於社刊的名字,關谷學長在隱約察覺自己會遭到退學時,很難得地堅持要取這個刊名,他說自己能留給學弟妹的,只有這件事了。」
漫長的一席話結束後,糸魚川老師起身,拿咖啡杯盛保溫瓶的白開水一飲而盡。
直到他們兩人離開,儘管中森美雪一再追問,糸魚川老師也沒有告訴她那個社刊的含義,老師顯然是知道答案,但是以她的立場並不方便公然說出來。
中森美雪在安室透的請求下,幫他借來了四十五年前社團聯合會發行的雜誌,卻依然對那個謎題念念不忘,安室透一邊飛快地翻找著自己需要的東西,一邊給出了提示:「冰菓的意思是冰激凌吧,它的英文是什麼?」
中森美雪不明就裡地眨了眨眼:「ice cream.」
一片沉寂之後,終於,中森美雪的表情變了,她面無血色,厭惡什麼似地喃喃說出:「啊,我懂了。」
Ice cream.
I scream.
那是絕望的悲鳴。
與此同時,安室透也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那是一張合影,一大群人拉著橫幅照相,那個今天早上還在他懷裡朝他微笑的人,此刻正站在隊伍的正中間,那雙漂亮而安靜的眼睛裡承載著細碎的陽光,透過像素不高的照片,一眨不眨地朝他看了過來。
二年(A)班折木真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