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埃什卡,狄更斯的感覺很複雜。有危險時對方無疑是安全的,但是在沒有危險時,埃什卡無疑是最危險的。
尤其是現在,沒有看見對方狄更斯無疑是感覺到一絲放鬆的。
披上外套,狄更斯走到床邊,外面已經是一片黑色,一輪月牙掛在天上,午夜微涼的空氣從大開的窗戶里吹進病房,帶走了悶熱,讓狄更斯心情放鬆了一些。
發了會呆,狄更斯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大步走到床頭的矮櫃邊,拉開幾個抽屜找了找,找到一個筆記本,他拿起護士白天遺留的鋼筆坐在沙發上開始在本子上寫起來。
書寫讓狄更斯的情緒高漲起來,原本蒼白的臉色漸漸的紅潤起來,和之前對著筆紙一個字都寫不出來的情況不同,此時的狄更斯毫不停頓的寫下大片的文字。
偶爾抬起頭,皺著眉思索什麼,很快就又低下頭快速的書寫起來。
第二天護士來查看狄更斯情況時,看見那清秀的青年神色放鬆的睡著,手邊放著一個合上的筆記本。
莫名的,護士有些好奇那個本子上記錄了些什麼,冥冥之中似乎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她耳邊低語,讓她去打開那個本子。
當她將手放在那個本子上時,一隻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狄更斯睜開了眼睛,湛藍色的眼眸緊緊的盯著護士,ldquo你在做什麼?rdquo
被抓包的護士有些尷尬,訕笑著抽回了手,ldquo我想幫你整理一下被子的。rdquo
狄更斯微微皺了皺眉,然後注意到了自己枕邊的筆記本,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他將筆記本塞進了枕頭下面,ldquo謝謝,不過我想我不需要。rdquo
護士揉了揉手腕,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裝作無事發生般檢查了一下狄更斯的情況就離開了。
狄更斯揉了揉太陽穴,他昨晚上記錄了一晚上,到今天早上才勉強入睡,不過通宵一晚上對他似乎沒有任何的影響,他現在依舊精神飽滿,像是美美的睡了一整晚。
接下來的幾天,狄更斯的生活很單調,醫療費有那對夫妻出,他可以在病房裡一直待到傷好。
但是狄更斯覺得沒必要,他身上似乎發生了一些常理無法解釋的變化,就比如對於痛疼的感知。現在的他即使是手臂骨折都感受不到多少的痛感,就像是手臂上的痛覺被屏蔽了一樣。
而且他的恢復速度也變快了,傷勢的恢復時間只有正常人的一半。
狄更斯想要提前離開,但是夫妻似乎對於他的傷勢很執著,一定要讓他養好傷才能走,不然就會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天知道狄更斯對於這一招沒有絲毫的抵抗力,只能繼續呆在醫院裡。
每天埃什卡都會定時定點的出現在病房裡,在那張沙發上看東西,有時是報紙,有時是一本厚重的書籍。那些書籍埃什卡從來不會讓狄更斯看一眼,越是這樣,狄更斯越是好奇。
但是沒有辦法,他打不過埃什卡,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對方優雅的翻看書籍。
不僅如此,狄更斯還要每天接受一遍埃什卡的鄙視和語言攻擊。
對方舒服的坐在那張沙發上,抬起那蒼白的下巴對他點了點,語氣優雅低沉夾雜著鄙夷,將他的弱雞從頭到尾說一頓,然後來一句,ldquo真是無用的種族,治療這樣的傷都要這麼久。rdquo
聽得多了,狄更斯已經可以從一開始的無語氣惱到淡定的幹著自己的事,並且反懟一句,ldquo你厲害怎麼不給我治。rdquo然後得到對方理直氣壯的一句,ldquo我不要。rdquo
一開始狄更斯還會被埃什卡清奇的腦迴路搞得無語氣急,但是半個月的相處下來,狄更斯已經能夠十分淡定的面對埃什卡各種嘴臉了。
甚至於,狄更斯覺得自己有的時候還能理解一下埃什卡的腦迴路。
發現這一點的狄更斯沉默了很久,果然人類是一種適應性很強大的物種,既然無法改變那就融合,他也開始逐漸開始變得不正常了呢。
這樣的日子過去了一個月,狄更斯的手臂終於是好的差不多了,他強烈要求出院,在面對那對夫妻的時候十分誠懇的說家裡有重要的事要去處理,才終於離開了醫院。虹婁書原
ldquo我們要去什麼地方?rdquo狄更斯將一個厚厚的信封塞進了郵箱裡,那是他的手稿,上面是一篇中篇小說,寫的正是他這段時間的經歷。
狄更斯相信,自己那些奇幻恐怖的經歷一定會吸引不少讀者。況且他跟著埃什卡的一個目的不就是如此嗎?
埃什卡眼神幽深的看著狄更斯將信封塞進信箱裡,他自然知道上面寫了些什麼,甚至知道這些文字會引起什麼樣的軒然大波,但是這一切和他沒有關係不是嗎。
淡然的移開視線,埃什卡歪了歪頭,ldquo不知道,隨便走走好了,最後的結果不會改變的。rdquo無論什麼樣的路線,他們最終遇到的事是不會發生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