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會,阿芙樂爾停下了步伐,她神情怪異的側著頭,似乎聽見了什麼聲音,背後的怪物似乎沒有追來,但是她聽見了另外的聲音。
她緩緩後退,回到上一扇門前,死死的盯著那扇門,沒一會,那扇門傳來了聲音。似乎有一個人在背後拍門,隔音良好的門內傳來一個阿芙樂爾在熟悉不過的聲音。
【有人嗎?】
那是她自己的聲音。
阿芙樂爾握緊了手裡的雨傘,如臨大敵的看著那扇門,前不久她確實拍過這扇門,而剛剛的響動和她之前拍門的頻率一模一樣。
就像那扇門之後還有一個她,重複了剛剛她所做的一切。
或許,打開這扇門就能找到出路。阿芙樂爾悄無聲息的走向緊閉的房門,上面印著1057幾個燙金的門號。
握上門把手的手猛地收回,1057,這是她的房門號。但是以她跑的方向和距離,她是不可能繞過怪物來到她自己的房間的。
門那邊已經恢復了安靜,耳邊怪異的呢喃沒有消失,心臟劇烈的跳動著,恐懼,不安,像一隻大手攥緊了她的心臟,甚至於,呼吸都開始顫抖。
手還是放在了門把手上,一聲細微的金屬搭扣聲後,阿芙樂爾意識到門打開了。
最後深呼吸一次,阿芙樂爾推開了門,燈光晃人,門的那邊是和她這邊一模一樣的走廊,而她的正對面,背對著她站著一個人。
阿芙樂爾瞳孔微縮,那個人,背對著她。不對,阿芙樂爾目光落在那個人身上,穿著和她一樣的衣服,起伏的胸口,以及放在門把手上的手。
那個人就是她,而那個人根本不是背對著她,而是,只有頭部背對著她。
阿芙樂爾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腦子裡的呢喃變成了恐怖刺耳的尖叫,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發出尖叫,大腦像被無數根鋼釘攪動一樣。
劇烈的疼痛讓她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蜷縮的癱倒在地上,發出無意義的尖叫。
視線被淚水模糊,耳邊的尖叫越發恐怖,她看見那個人從門裡走了出來,像是被扭斷的頭顱一點點轉過來,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張空白的臉龐。
那個人緩緩蹲下,雙手固定住阿芙樂爾的頭部,沒有臉的頭部一點點的接近她。阿芙樂爾想要掙扎,但是她已經被劇烈的疼痛折磨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那張空白的臉融化了,像蠟一樣不停的滴落,那些液體試圖通過阿芙樂爾的五官鑽入她的身體裡。
絕望和恐懼占據了阿芙樂爾的內心,她會死嗎?她會被這個怪物吃掉嗎?
窒息感傳來,阿芙樂爾的意識開始模糊,忽然她好像聽見了有人在叫她,開始模糊的意識開始清醒起來,有人在叫她。
是誰?
狄更斯將阿芙樂爾平放在甲板上,兩個人渾身都是水,阿芙樂爾躺在甲板上已經失去意識了,狄更斯不斷的按壓阿芙樂爾的胸口,ldquo醒過來!rdquo
船員也都來幫忙,他們要比狄更斯更加懂怎麼去救一個落水的人。
狄更斯則不停地呼喚阿芙樂爾,試圖喚醒她的意識。只不過此時他的情況比阿芙樂爾好不到那裡去,初冬的海水十分冰冷,連老練的水手都不敢說在這樣的情況下在海水裡待多久。
而狄更斯,不但在海水裡找到了阿芙樂爾,還將對方救了上來。
此時他臉色蒼白,透著一股恐怖的青色,整個人濕透了,渾身冷的像塊冰,正在無意識的打著顫。
船員都開始不抱希望了,只有狄更斯死死的盯著毫無反應的阿芙樂爾。狄更斯明白,阿芙樂爾的落水絕對不是一次意外,一個意志那麼堅定的人怎麼會想不開自mdot殺?
還是在一切都有了線索的現在?
目光如同鷹隼一樣掃視著現場的每一個人,狄更斯看見了一個人離去的背影,他下意識想要追上去,因為那個人的背影和阿方索太像了。
但是身邊的船員卻抓住了他,在他們看來,現在的狄更斯需要好好休息,如果染上風寒,他們覺得以這個人瘦弱的樣子恐怕在船上熬不過去。
那個人消失了,狄更斯只好作罷,但是他很清楚,阿方索就在船上,就在他們身邊。
ldquo咳helliphellip咳咳!rdquo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阿芙樂爾醒了過來,她虛弱的吐出幾口水,雙眼無神的睜開,船員立刻扶她坐起來,將準備好的厚毯子披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