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她聯繫不到狄更斯。
阿芙樂爾面沉如水,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手裡的照片,狄更斯失聯了。
她是在一周前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兩個人之間隱秘的通信再也無法連通,她發出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得不到回應。
這是阿芙樂爾第一次聯繫不到狄更斯,她嘗試過尋找狄更斯的下落,但是毫無疑問的,她失敗了。
咬了咬牙,阿芙樂爾準備去醫院那邊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有關李宏柏的消息。
愛德溫第一次在他成年之後心平氣和的坐在父親面前,父子兩人沉默著,男人目光呆滯,愛德溫則不知道說些什麼。
沉默在兩個之間蔓延,愛德溫張了張嘴,他的聲音喑啞乾澀,ldquo我很思念您,母親也是。rdquo
沒有回應,愛德溫原本充滿期望的心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樣,瞬間泄了氣。
苦澀的笑了,愛德溫站起身,ldquo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早就不應該抱有期待了。rdquo
他要離開了,回家好好打理一下自己,阿芙樂爾的出現猶如一記重錘,讓他清醒了過來。
就算阿芙樂爾離開了又怎麼樣,他依舊是愛德溫mdot基爾默,基爾默家族的繼承人,他不應該自暴自棄,像個懦夫一樣。
手握在把手上的一刻,愛德溫聽見背後好像有什麼動靜,他不由得一顫,難道是父親有了回應?
不由自主的,愛德溫驚喜的轉過身。
迎接他的卻是一張猙獰瘋狂的扭曲面容,男人像只瘋狗一樣撲向愛德溫,張開嘴衝著他的臉就啃咬下去。
愛德溫目光呆滯,其中夾雜著不可置信和悲傷。
他很清楚男人發起瘋時的樣子,那是連退役士兵都無法應付的場面。愛德溫毫不懷疑,他會死,死在男人的攻擊下。
病房的門被推開,一隻手將呆住的愛德溫拉了出來,然後速度極快的關上了門,上了鎖。
愛德溫驚魂未定的坐在地上,看著男人那張扭曲的臉擠壓在玻璃上。
ldquo基爾默少爺,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沒有護工陪護的情況下,不能進去。rdquo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帶著一副金絲眼鏡,此時正惱火的看著呆愣的愛德溫。
愛德溫沒有反駁,狼狽的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ldquo十分抱歉,我忘記了。rdquo
醫生緊緊盯著愛德溫,語氣冰冷帶著些許嘲諷,ldquo我以為,像您這樣的人物應該會很看中自己的命。rdquo
愛德溫皺起眉,感覺對方的話語有些太過於尖銳,不過是他有錯在先,對方又救了他,愛德溫也就沒有反駁。
見愛德溫乖乖聽訓,醫生冰冷的臉色才好轉一些,ldquo下次注意。rdquo
愛德溫點點頭,眼神悲傷的看著病房裡發狂的男人,ldquo您是我父親新的主治醫生嗎?rdquo
醫生手裡負責記錄的鋼筆頓了頓,抬眸看向愛德溫,ldquo沒錯,之前的主治醫生離職了,我是新來的。rdquo
愛德溫點點頭,父親的主治醫生經常更換,他已經習慣了,因為父親的病症並非簡單的生理疾病,無法通過正常的醫療手段醫治。
那些醫生多半是來觀察罕見病例的,更換已經是日常了。
愛德溫側眸打量著新來的主治醫生,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白人男性,有著一雙綠色的眼睛。
長相普通,算的上帥氣,身上帶著一股幹練沉靜的精英氣息。
愛德溫不由自主的開始猜測這位主治醫生能夠待多久,他的打量似乎讓對方察覺了。
醫生抬頭看向他,愛德溫一愣,那雙綠色的眼睛大致看沒什麼,但是如果仔細看,愛德溫清晰的看見綠色瞳孔外圈的一圈紅色。
ldquo怎麼了?有什麼疑問嗎?rdquo
愛德溫搖搖頭,遲疑了一瞬還是問了出來,ldquo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嗎?rdquo
醫生點點頭,扶了扶眼鏡,ldquo阿克曼mdot摩爾根,您父親之後的主治醫生,很高興認識你,如果沒有其他的事了,或許你可以先離開?rdquo
愛德溫點了點頭,ldquo好的,阿克曼醫生。rdquo
他沒有問眼睛的事,或許是某種遺傳病或者疾病的原因呢,而且第一次見面就詢問未免有些不禮貌。
目送愛德溫離開地下室,阿克曼轉身看向病房內,發狂的男人一直試圖攻擊一門之隔的阿克曼。
阿克曼摘下眼鏡,那雙詭異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男人,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ldquo真是,意外之喜。rdquo
綠色瞳孔外的那圈紅色紋路越發的鮮艷,它似乎在緩慢的蠕動著,像一隻細長的紅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