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身處一片樹林之中, 進入秋天之後, 大片枯黃的落葉在地面堆積, 綿軟厚重, 踩在上面有種踩在積雪上的錯覺。
入目所見之處, 黃色, 紅色,偶爾摻雜著幾點翠綠變得樹冠, 這無疑是一副極美的畫面。
如果在過去,阿芙樂爾或許會感嘆於大自然的宏偉瑰麗, 饒有興致的將這個畫面用畫筆記錄下來。
不過此時的阿芙樂爾可沒那個閒情逸緻,她狼狽的躲藏在這裡, 擔心受怕, 害怕被找到蹤跡。
將落葉上的血跡掩蓋,阿芙樂爾疲憊的仰起頭, 阿方索比她想的要棘手的多。
事實證明, 在沒有狄更斯幫助的情況下, 對方想要對付她易如反掌。
她太過天真, 將阿方索想的太簡單,如果不是她僱傭的李宏柏,她都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胸口處一直在傳來劇烈的疼痛, 阿芙樂爾的眼神有些渙散, 肋骨或許斷了。多日的逃亡讓她精疲力盡。
此時阿芙樂爾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 她努力的反抗著,不能失去意識,不然她極有可能被阿方索殺死。
李宏柏引開了那些怪物,現在不知道下落,她不能休息。
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劇痛讓阿芙樂爾稍微精神了一些。困難的站起身,她看向遠方,在山坡蔓延的下方,若隱若現的,阿芙樂爾能夠看見村鎮的輪廓。
有人的地方總歸會安全一些。
阿芙樂爾強行打起精神,步履蹣跚的向著城鎮的方向走去。
狄更斯現在聯繫不上,不過阿芙樂爾並不覺得狄更斯會有什麼事,那個神秘又強大的男人可是狄更斯身邊。
所以,她只要堅持到狄更斯出現就可以了。
意識開始恍惚,阿芙樂爾拖著受傷的左腿,艱難的前進著。她受的傷很重,如果不是異於常人的恢復力,這些上足夠殺死一個成年女性了。
呼吸越來越粗重,阿芙樂爾眼前出現了虛影,視線開始模糊,呼吸變得滾燙。她知道自己開始發高燒了,身上這些上能撐到現在才發燒也是很不容易了。
不遠處的城鎮已經出現了清晰的輪廓,阿芙樂爾知道距離不遠了。
在堅持一下,馬上就可以走到了。阿芙樂爾擦掉額頭滲出的汗水,呼吸粗糲,她感覺自己像一隻水牛。
咧了咧嘴,阿芙樂爾想要自娛自樂的扯出一個笑容,不過失敗了。
汗水掉進眼睛裡,阿芙樂爾眨了眨眼睛,眼前一花,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失去意識,倒在了鋪滿落葉的地上。
ldquo唔。rdquo再次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木頭製作的橫樑,溫暖的空氣,身下柔軟的床鋪讓阿芙樂爾意識到自己被搭救了。
動了動手臂,阿芙樂爾忍著疼痛做了起來,細細的打量著周圍和自己。
身上的傷口被處理過了,衣服也都換過了。阿芙樂爾摸到了纏在胸口的繃帶,手下的衣服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寬鬆的長袖雖然是女士的,但是從這個尺碼來看,這件長袖屬於是一個比她高壯的女性。
許久都沒有的乾爽溫暖讓阿芙樂爾的臉色緩和了很多,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大概率是那個城鎮的人解救了她。
門被推開,發出吱嘎的聲音,阿芙樂爾轉身看去,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戒備。
如果是普通的村民沒必要讓對方感到恐懼,如果是什麼奇怪的人,也能讓對方放鬆警惕。
ldquo你醒了?看起來已經沒什麼問題了,我是這裡的村醫,你的傷挺嚴重的。rdquo進來的是一位女性。
穿著普通,臉上帶著雀斑,年紀似乎要比阿芙樂爾大不少,看向她的眼神中帶著明顯的關切和擔心。
阿芙樂爾露出一個笑容,ldquo十分感謝你救了我,不然我恐怕真的有危險了。rdquo
女人笑著將手裡的食盒放下,打開食盒的蓋子,裡面冒著熱氣的飯菜飄出誘人的香味。
ldquo不是我把你帶回來的,是喬什警官,他在鎮子外面看見你昏倒在地上。既然醒了就來吃點東西吧,我剛剛做好的。rdquo
女人將飯菜擺在桌子上,從一邊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書,在上面寫了些什麼,又將書放了回去。
阿芙樂爾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逃亡的這段時間她確實沒有好好的吃過東西了,縱然對進食的需求不是很大,但是還是會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