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朗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倒霉,他今早剛把常跳跳送到小狗學校里沒多久,學校老師就打來電話說跳跳把同學罵了,準確來說是見誰罵誰,不咬同學老師但就是嘴巴不閒著。
學校老師說的很委婉,意思是可能跳跳太久沒來上學了,有點緊張所以一時有點不適應和別的小狗玩,建議聞朗先把跳跳接走,讓它慢慢適應免得繼續辱罵其他同學,影響別的小狗的身心健康。無奈之下,剛走出半里路的聞朗不得不又拖著條瘸腿去接這個混世魔王,一來一回的折騰下,等他帶著跳跳走進辦公室里,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
剛坐到辦公桌前,聞建業就打來電話警告:「上班要提前十分鐘到公司,你是老闆更要以身作則,要不全勤獎就別領了。」
簡直離譜至極,他當初畢業沒去投簡歷找工作,而是自己開公司為的不就是能隨心所欲地上班,沒人能管他遲到早退嗎。但聞建業仗著給公司投過資,天天對他這個公司真正的老闆指手畫腳,管天管地,還管起他上班考勤了。
有兩個臭錢真以為自己了不起了,等會兒就叫律師過來商量一下怎麼合法地讓臭暴發戶錢留下,人滾蛋,不准再插手公司的事。聞朗一想到這個就來氣,好像是說今天還有個什麼拍短劇的團隊過來和業務部門談合作,乾脆也一起滾蛋算了。短劇短劇,圖嘉硯不就是寫劇本的嗎,就該直接讓他來自己這上班。
反正打工都要看別人臉色,還不如來這看自己的臉色。一不會欺負他;二還要給他發工資;三每天一起上下班,遲到早退也沒人管,好處多得都數不完。
算了,姓圖的還沒回微信,跳跳被退學了他都不關心,還是不能給他太多好處。說起來跳跳的性格又是隨了誰,怎麼一進學校就罵同學,看來單親家庭環境對跳跳這樣的壞小孩的成長實在利大於弊,要不還是問問大師吧……
此刻他倒真像個憂愁孩子叛逆期的家長,只把家庭教育中出現的問題歸結於喪偶式教育的缺席者,工作是半點不看。
還沒愁完,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聞總。」
聞朗迅速放下手機,拿起助理一早送來的文件開始專心審閱,百忙之中不忘回覆:「請進。」
門被開了一道縫,聞朗沒有抬頭,仍然在專心看文件。或許是怕打擾到他,從那條縫裡鑽進來的人也不主動說話,站在一旁靜靜等他忙完。
「什麼事?」聞朗放下文件,剛抬頭聲音就卡在了喉嚨里。
真奇怪,有時候你想讓某個人回消息的時候,他總是沒有回,但是反而突然在某個瞬間像變魔法一樣出現了。圖嘉硯笑吟吟地抱著處在叛逆期的常跳跳站在那裡,這個辱罵同學老師的小魔頭,在他手裡卻那麼乖,聞朗真想問問圖嘉硯到底下什麼藥了。
「跟蹤狂,你從哪裡冒出來的?」聞朗以為自己看花眼了,驚得喝了口水。
圖嘉硯抱著泰迪狗畢恭畢敬道:「聞總您好,我是今天來應聘貼身保鏢的小圖。」
「哦,小圖。」聞朗十分理所當然地接話,「那你來個才藝展示吧,當保鏢得文武雙全。」
「神經病。」圖嘉硯撲哧笑了出來,彎腰放下泰迪狗,「你怎麼帶跳跳來上班了,前面說的退學又是怎麼了?說起來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有家公司,剛才還特地登軟體查了一遍,發現你真的是老闆。」
他像是十萬個為什麼,密密麻麻地問了一堆無關緊要的問題。
問題大王,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聞朗平靜地隨機挑選了個問題回答:「後悔不找我當關係戶?都說了工作的事我能幫忙,你非要捨近求遠找胡馳兩口子。」
聽見他答非所問,圖嘉硯淺笑,也沒反駁:「今天蕭文姐帶我們來談工作,沒想到合作方竟然是你的公司。剛要走又遇到跳跳抓著我不放,別人拉它,它就直叫喚。但蕭文姐剛有急事先走了,我和同事吃完飯也得回公司繼續上班,只能把它送回來。」
「留在這吃飯吧,我讓助理訂餐。」
聞言圖嘉硯連忙拒絕,說是不好久留。聞朗也不勉強他,只若有所思道:「原來是你們公司來拍短劇。」接著他朝跳跳招招手,繼續解答圖嘉硯剩下的疑惑:「常跳跳今天罵同學被老師勸退了,我又忙著上班沒空陪它,見到你它可能以為你是專門來陪它玩的。」
圖嘉硯憐愛地再次摸了摸泰迪狗的小捲毛,許諾晚上回家一定好好陪它玩,最後一步三回頭地出了辦公室同楚蕭文他們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