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凶,圖嘉硯剛要說話,但轉過頭看了眼聞朗就瞬間忘了詞。昨晚他睡著時都快凌晨兩點了,早上困得要命,完全是閉著眼睛被這人塞到車裡,在車裡又睡了好一會兒才總算能睜開眼睛。現在人是清醒了,但看見面前人的樣子,圖嘉硯感覺自己又暈乎了——
這人一天天的到底哪來的勁?上班還有力氣收拾得像個花孔雀一樣,他到底幾點起的床?他到底是去上班的還是去走秀的?
「你……」
「什麼?」
「沒什麼。」圖嘉硯不看他了,別過頭拉了拉車門,沒拉動,「快點開門,我要遲到了。」
「還早,再聊聊唄,說說我都怎麼凶你的。」似乎是看出了圖嘉硯的窘迫,聞朗皮笑肉不笑地湊近了些,「要不要給你拿個話筒?把天窗打開,讓你們公司同事都能聽見。」
圖嘉硯只感覺身後一陣膽寒,於是他拉門把手的動作越發用力,仿佛坐在駕駛座上的那個人不是聞朗,而是什麼惡鬼一般。但他再怎麼扒拉車門也無濟於事,惡鬼始終沒有解鎖,圖嘉硯沒有辦法,只能強裝鎮定地轉回頭:「有本事你現在就找個話筒出來,今天我也不上班了,車開到哪我講到哪,讓所有人都看看你的醜惡嘴臉。」
「你當你是競選總統,還沿街演講。」聽了這串虛張聲勢的話,聞朗淡淡笑了聲,伸手便打開圖嘉硯了面前的儲物櫃門,裡面竟然真的放了支話筒,「喏,就這裡面,你想說滿足你。」
靠,這人等他這句話多久了?圖嘉硯匪夷所思地瞪著那支話筒,又匪夷所思地看了看聞朗:「你哪來的話筒?」
「買車送的。」
圖嘉硯沒話講了,拿起話筒開機然後對著聞朗大喊:「開門!我要下車!」
頓時,整個車廂內魔音環繞,聞朗下意識捂住了耳朵,惡狠狠地瞪了眼噪音製造者。
「幹嘛?」被瞪了後,圖嘉硯理直氣壯地看著面前這人,「你給我的話筒。」
聞朗安靜了片刻,過了好一會兒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打開了車門,他半點不看圖嘉硯,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行,我欠你的。」
圖嘉硯才不管他說什麼,歡天喜地地下了車。剛關上車門,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原地猶豫了兩秒,偷偷摸摸地轉回身敲了敲車門,又偷偷摸摸地爬回了車上。
「你誰啊,上我車幹嘛。」聞朗不明所以地望著他,嘴上還要挑釁。
圖嘉硯沒吭聲,鬼鬼祟祟地打量了下擋風玻璃前的視線,拉過聞朗,把嘴唇輕輕貼在對方臉頰上。聞朗一下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早安吻嚇傻了,眼睛都不眨地望著圖嘉硯,這傢伙怎麼又耍賴?他剛想說話,剛想把人拖回來重新再親一遍,卻看見剛剛主動獻吻的傢伙當著自己的面,滿臉嫌棄地「呸」了兩聲。
他「呸」什麼?
他「呸」什麼?!
「圖嘉硯你什麼意思?!」
「小聲點。」圖嘉硯說,「吵。」
現在又不是這傢伙拿話筒大喊大叫的時候了。雙標鬼,聞朗簡直怒不可遏,伸手就想把圖嘉硯抓住說清楚,但對方像是早有預料似的,低頭一閃便躲過了他的攻擊,接著毫不留情地開門下車。
「拜拜。」圖嘉硯揮手道,「我上班了,你開慢點。」
說完圖嘉硯人就跑了,留下聞朗獨自坐在車裡。又耍賴,他下意識摸了摸被親過的地方,淡淡哼笑了聲,看著圖嘉硯迅速淹沒在人群里的背影。
「圖圖!」才進辦公樓,圖嘉硯就被人叫住了,「你今天來這麼早。」
壞了,是趙麒。看清來人,圖嘉硯臉色僵了僵,假裝若無其事地打招呼:「早,你也挺早的。」
「還行。」趙麒頓了頓,有意無意地提起,「對了,我看見你好像是搭聞總的車來的?」
「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