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氤氳著清新的雨後氣息,漸而蔓延開來,林司言四肢漂亮修長如同新長出的藤蔓,將裴鑠瘋狂滋長的欲望纏繞起來。
裴鑠渾身不正常發熱,心跳節奏全亂,卻緊咬了牙關,硬是將牢牢黏住他的林司言從懷裡撕下來:「林司言你——」
「完成任務。」林司言跟喝多了一樣神志不清,說完又巴巴地湊上來。
裴鑠這下徹底沒轍了。林司言對他使出了必殺技,最令他心猿意馬的不只是林司言有意無意散發的信息素香氣,更是林司言此刻看向他的雙眸,世間最珍貴的寶石痴痴地只映出他一個人,沒有人不愛這樣專屬於自己的風景。
裴鑠情難自抑,緊緊擁著林司言,手掌探進絲綢睡袍里沿著他的後背下滑,一節一節地撫摸的脊柱。林司言被揉得情動,趴在裴鑠肩頭隱忍呼吸,如同一場淅淅瀝瀝下不完的春雨。
裴鑠的氣息愈發灼熱焦躁,胡亂吻著林司言的脖子與下頜,又一路去尋林司言的唇,狠狠吻住蹂躪。春雨似乎越下越大了,雨霧徹底蒙住了裴鑠最後一絲理智,他將林司言一把抱起來走到臥室,兩人雙雙親著纏進被褥里。
被窩裡窸窸窣窣,崖柏香氣濃度嚴重超標,林司言在逐漸稀薄的空氣里嗚咽,白玉一般的胴體泛起了潮紅。裴鑠俯身親吻林司言,黑暗中精準定位那顆漂亮的淚痣,混著微鹹的淚水,唇舌間渡給他一絲絲氧氣。
「喜不喜歡這樣的?」裴鑠微微蹙眉,俯身摸著林司言的臉,神態嚴肅又帶著幾分溫柔。
輕輕地、淺淺地,徐緩如風吹竹林,翻起一陣陣顫動。
林司言清醒又不太清醒,又被裴鑠這麼注視得雙頰發燙,聽著他這麼認真地尋找令他舒服的點和節奏,心裡說不出的彆扭和羞赧,只好別過臉避開他的視線。
裴鑠便輕輕掰正這張不配合的臉,自眉心開始吻下去,和風細雨一般吻他的眼睛、鼻子、嘴唇,不斷輕聲哄著,藉機喚林司言的小名,看著我,言言,看著我……
他們之間的第一次事出突然,又是在彼此不太清醒的情況下,裴鑠事後復盤自覺經驗不足且不夠體貼,表現大概沒能讓林司言滿意,要不然怎麼會連著扇了他幾巴掌。這次他一定得好好表現,讓林司言真正舒服起來。
裴鑠頗有服務精神,還拿出平日裡鑽研技術的精神和魄力,注意認真觀察,及時調整節奏,邊實踐邊總結邊提高。於是乎,林司言被無比上進好學的裴鑠翻來覆去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到最後整個人像被撈上岸的魚兒,虛脫了,弄壞了。
這回倒不扇巴掌了,直接改成咬人,因為裴鑠實在煩人。總是柔情似水貼著耳邊問言言喜不喜歡這樣那樣,富有磁性的嗓音哄得他魂魄都飄起來,就這樣將他全身里里外外探索了個遍,也將他從不暴露人前的每一面全都挖掘出來。
林司言沒來由火大,還混雜著些許傷心,裴鑠終究不是他的,卻要帶走只屬於他的一面。想到這裡他便狠狠地咬住Alpha厚實的肩膀,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宣洩積聚在心中的奇怪情緒,一不小心竟咬到了自己的舌頭,頓時疼得嗚咽一聲。
「好好的怎麼還咬到自己?」裴鑠將人撈到自己懷裡,虎口抵住林司言瘦削的下顎,撬開牙關細細檢查,聲音裡帶著幾分饜足的笑意。
林司言咬他也好,扇他巴掌也罷,只會讓他覺得林司言特別可愛。而且林司言只會咬他扇他巴掌,他對其他人就不這樣,不正正說明他對林司言來說是獨特的啊。
懷裡的Omega冷著臉,只咬住裴鑠的手指,眼珠子黑不溜秋瞅著人,一句話也不說。
旁人總覺得林司言鐵心石腸,冷硬強悍不可褻玩,殊不知有的時候這些都是紙糊的,譬如這會兒只是幼稚使然,他就是見不得裴鑠拿捏自己的樣子,雖然是他心甘情願被拿捏的。
裴鑠撐起上半身看著林司言,被汗水打濕的一張帥臉仿佛閃著光,笑起來卻有點兒傻:「咬吧,咬斷這根手指就歸你的了。」
誰要啊,林司言嫌棄地鬆了口,裴鑠撫上他的側臉,「言言,突然覺得你有點傻。」
傻得很可愛。
實際上,林司言現在只要呼吸,裴鑠都會覺得他無比可愛。
誰比誰更傻啊,林司言看裴鑠現在也笑得挺傻的。他掙開了裴鑠的懷抱躺到床上,整張臉還是潮紅一片,情慾的氣息還沒從眼角眉梢完全褪去,就這樣卻故作冷淡:「我今晚就當只是被刺蝟扎了一下。」
裴鑠沒好氣地笑了一聲,剛剛是誰在被窩裡扭來扭曲說太大吃不進去的。不過他對於林司言提起褲子不認人這點已經接受良好,隔著毛毯抱起林司言走向浴室,「嗯,現在刺蝟帶你去洗澡。」
林司言窩在Alpha寬廣如海的懷裡,上一秒還渾身都是刺兒的人頓時服帖了、乖巧了。
他想,他的確很傻很傻,從來不像表現的那麼精明能幹。他會因為一個焦糖布丁,始終相信言喻臨走前說很愛他的謊言,也會因為一個焦糖布丁,糊裡糊塗被裴鑠帶上床,獻祭似的散發信息素還往裴鑠身上貼。
不論裴鑠是出於什麼原因要跟他上床,完成任務或是受到Omega信息素蠱惑,能多留點兒回憶,總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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