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盛扶桑第一眼時,女孩瑟縮了一下身體,眼睛自然垂落了下來,根本不敢與她對視。
只一個照面,盛扶桑就敏銳感知到女人心性怯懦,不願伸出自我保護之下的烏龜殼。
因此,盛扶桑特意放軟了些腔調。
「姑娘,說吧,你有何心愿?只管說便是~」
受到鼓舞后,女孩努力的平復好焦躁心,強作鎮定開口:
「仙女,求你幫我護住我媽用命留下來的工作,我不想下鄉吃苦受罪,更不想永遠被家裡人欺負!」
「好,如你所願!」
江安市紡織廠筒子樓。
「盛扶桑,我是你老子,我說什麼你就聽什麼。
記住,明天早上,你就去把紡織廠的工作調換給你弟!」
「丫頭啊,如果你答應,阿姨肯定會從心裡感激你。
你也知道,耀祖他~沒你聰明能幹,你這個做姐姐的,多擔待點就好。
你放心,我和耀祖以後一定承你的情分,好好回報你~」
盛渣爹和老白蓮兩人一唱一和,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紅臉,可謂是「雙賤合璧」!
盛扶桑飛快感知了原主腦海里的記憶,很好,這兩人胃口不小,居然想著她媽留下來的那份工作。
呸,那可是原主母親用性命,換來的紡織廠正式工,真的好不要臉。
「給他,他是什麼大蒜頭,在我這裡擺什麼款?
對了,盛安德,你要是真的這麼疼愛盛耀祖,你怎麼不把工作讓給他?」
對於盛安德這種慨他人之康的做法,盛扶桑十分的嗤之以鼻。
本事不大,派頭十足,不過,這種窩裡橫玩意,只敢在家裡吆五喝六,盛安德如果到了外面,那可比龜孫子還乖順。
「哼,我看你是反了天了,今天,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就在盛安德眼睛四處尋找趁手的工具時,孫翠花已經及時從桌底抽了一根雞毛撣子,順勢遞了上去,眼中閃過明顯的幸災樂禍之色。
【死丫頭,霸占工作不願給是吧,等會非得讓老盛把你打得皮開肉綻,你才會老實!】
誰料,孫翠花遞過來的雞毛撣子,被盛扶桑利索接了胡。
她上下顛了顛,雖這東西不是最趁手的,但也算合心意。
「啪啪啪!」
盛扶桑朝著兩人所站定的方向直接抽打,雞毛撣子被她揮舞得虎虎生風。
由於力道太重,一些細碎的雞毛都被打飛,在空氣中四散飄揚。
盛安德和孫翠花兩人被打得抱頭鼠竄,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期間,盛安德數次想要奪回雞毛撣子,都被盛扶桑靈敏避開,隨後等著他的就是加重力道的抽打。
如此混亂的場景,可把正貓著腰偷聽的盛耀祖,嚇了一個激靈。
【不對勁啊,這是家裡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受氣包嗎?
打人的樣子,兇悍得嚇死人。】
「住手,你這個喪良心的,哪有小輩和爸媽動手的,你還有沒有教養?」
盛耀祖昂著腦袋衝出來勸架,嘴上說得厲害,但是,腳下卻不敢多走幾步,更不敢伸手過來拉架。
一整個就是塑料親情,根本經不起實踐考驗。
盛扶桑一看到來人,隨即一把擼起了自己的衣袖,快速朝著盛耀祖疾衝過去。
「啪啪啪~」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事就是你這個混帳攛掇著的。
誰要是敢動我媽留給我的東西,我就敢拼命。
盛耀祖,你要是眼饞我這份工作,你就讓你老娘也跟我媽一樣因公犧牲。
說不準,就得到了……」
筒子樓並不隔音,樓上樓下甚至對門都能聽到刷刷作響的動靜,可是,愣是沒一人抬腳登門。
不是不願去,而是這事都是司空見慣了的,肯定是老盛又在教訓他家大丫頭。
一個月都能發生四五回,可是,這到底是別人的家務事,他們也不好插手,只能暗罵一句:
有了後娘就等於有了後爹,扶桑那孩子小時候多機靈啊。
只可惜,自從她媽因為搶救廠里財務走後,這日子過的就越發辛酸。
「別打了~盛扶桑,不,姐,你快手下留情~~」
盛耀祖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連連開口討饒,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現在是無差別打擊,還是下死力氣的那種。
孫翠花看得心急如焚,連忙推了推一旁跌坐在一地的丈夫,讓他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