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海哥,這小子~真是太囂張了,我實在忍不下去了!」
聽到李川海毫不遮掩的辱罵,李銘那是一肚子怨氣。
他覺得,與其這樣天天受氣,還不如直接幹上一架,就算最終不當李家養子,那他也是樂意接受的。
與李銘的衝動不同,李川海或許因為更年長些,性格上也更為沉穩,當即,就開口阻止了李銘的舉動。
「不可,你萬萬別衝動,我懷疑,他這在故意激怒我們,要是你真的率先朝他動了手,那才會真的遭了他的算計!」
李銘經此一提醒,也回過味來,這才後知後覺呢喃道:
「你的意思是~這小子是故意的?」
「不排除這個可能,你想想,他為何要趁著忠義侯夫人外出這一天前來挑事?」
李川海是個聰明伶俐的,他想事情也會下意識地前後聯繫,反正,不管事態如何發展,他們與李傳遠正面對峙,都不太明智的做法。
依照他們目前的地位,只可被動防守,萬不能主動進攻。
李傳遠老遠看到這兩人,只見他們在長廊下不停的交頭接耳,一直磨磨蹭蹭,卻不敢過來。
此刻的李傳遠,心裡莫明有些得意情緒一閃而過:
看吧,這兩人還是有點寄人籬下的自覺性的,只會畏畏縮縮的,都不敢正面和他槓上。
於是,李傳遠加大了嗓門,繼續吵嚷:
「怎麼,這是不敢露頭了,你們要是一個男人,就不該這麼藏頭露尾的,沒的,丟了我們李氏家族的臉……」
「川海哥,你看看,這是越來越過分了!」
李銘拳頭捏得咯吱作響,恨不得暴揍一把那個嘴毒的傢伙。
這個李傳遠,真的好不要臉,居然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般惡毒下流的話。
李川海的神色也不好看,回頭深深凝視著李傳遠那張乖張的臉。
很好,這筆帳他記下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川海哥,你別管這事了,我不忍了!」就在李銘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時,他看到了門口又來了一人。
此人正是忠義侯府的孫媽媽!
原來,當留守在家中的孫媽媽得知這一情況後,當下就及時趕了過來,只剛踏入門檻,就聽到李傳遠不堪入目的大放厥詞。
「傳遠少爺,老奴勸你謹言慎行,夫人不多時便會歸家。
你今日的一言一行,老奴都會原原本本的告訴夫人!」
知道孫媽媽是母親的心腹,又聯想到盛扶桑接二連三對他的毆打。
於是,李傳遠只得縮了縮脖子,見好就收,當下只撂下一句狠話。
「哼,今日是本少爺心情好,這才好心不跟你們兩個縮頭烏龜計較!」
哼!這兩個傢伙,給他等著,他李傳遠還就不信了,只要有心,他一定能找到擠兌他們的新機會。
最終,李傳遠只能虎頭蛇尾的結束這場單方面的罵戰。
看著孫媽媽三言兩語就打發的李傳遠,長廊內的兩人看在眼中,齊齊快步趕了過去。
「多謝孫媽媽為我等解圍,川海自當銘感五內!」
「是啊,多虧孫媽媽有本事,要不是您及時趕來,我和川海哥,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怎麼辦呢!」
孫媽媽聽到兩人的致謝,心中也覺寬慰妥帖:
別說主子現在都漸漸偏心這兩名養子,就今日她短短時間的接觸下來,就是她一個下人,也會更喜歡知禮守節的養子少爺們。
「兩位少爺受驚了,今日的事情,我自會如實和夫人交代……」
另一邊,盛扶桑幾人,已經來到普陀寺特意為女客準備的廂房內。
一看四周只剩下了親近的家人,徐蘭芝再也忍不住思女之情,忙緊緊拉著盛扶桑手,細細打量著她全身。
「扶桑,距離上次相見,都有三個月時日,如今,可算又見到了!
你祖母也很惦記你,你都放心,家裡一切都好,就是我們都有些擔心你在李家會過得艱難~」
提及李家,徐蘭芝面上的喜色也略微頓了頓,其實,從她內心深處來說:
她是不喜李家的,當年,要不是李家獨子李威運氣不好,怎會連累她家姑娘無奈蹉跎一輩子。
是的,本朝對女子極為苛刻,景朝律法規定:凡事外嫁女,必須從一而終,若丈夫早死,必須守寡,往後餘生也不得改嫁。
這也就造成原主只能一輩子困守在李家內宅之中,要不然,就會遭受世人排擠,更是會連累娘家人。
盛扶桑看著徐蘭芝小心翼翼關懷的樣子,心裡也不禁有些感慨:
原主這一生,還是有值得留戀的,最起碼,有真心相待的娘家人,會不遺餘力的關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