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譏笑的嘲諷和戲謔,鄧婆子那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努力維護的顏面,在這個賤蹄子三言兩句的猛烈進攻之下,這麼快就化為了齏粉。
「你,你這個討打的婆娘……」
因為被洶湧的怒氣堆疊在了胸口,導致這位老虔婆說起話來,都不太利索了起來,顯得磕磕巴巴的。
另一邊,這群差役的領頭人宋浩良環視了一圈,覺得有些不對勁。
按理說,就算是有那些方便小解的,到了啟程的時間,他們也應該都回來了。
「老周,你看到吳標和沈立才兩人了沒?」
周永德聽到這話,努力回想了一番後,認真回答道:
「嗯,宋哥,我記得他們離開有一會了,說是要去方便,大約去了有一柱香(相當於現代的三十分鐘)。」
一聽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宋浩良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再怎麼方便,也要不了這麼長的時間。
想到兩人平日裡喜歡乾的勾當,宋浩良皺眉,瞬間想到了什麼:
「老周,你先帶人去附近找找看,儘快找到他二人的蹤跡。」
等兩人被找到之時,只剩下了兩副被啃的不成樣子的骨頭架子,若不是那撕成碎片的衣服,還有倒在兩人身邊的差役人手一個的佩刀,尋找的老周,都不敢前去相認。
「周哥,這怎麼辦?地下這兩個,該不會真是他二人吧?」男人驚恐地瞪大了眼兩腿都在打顫,要不是身旁跟著周哥在,他都得癱軟在地。
心狠如差役,也沒見過這般離奇驚悚的死法,實在可怖,居然被野獸啃成了骨頭架子!
「行了,先回去和宋哥說,咱說的又不算。」周哥眉頭高高蹙起,他也不敢輕易拿主意。
——
「宋哥,不好了,我和小徐尋找了一番,只找到了兩具被野狼啃過的骨頭架子!
看周圍散落的衣服碎片以及兩把隨行的佩刀,應該是他們二人,約莫是錯不了的。」
因為老周的嗓門極大,儘管他有意想要遮掩一二,但還是被周圍豎著耳朵聽消息的犯人們,聽了個七七八八。
野狼,還是連帶著佩刀的差役們,都搞不定的兇猛大傢伙。
「宋大人,我等還是立即趕緊趕路吧!」
「是啊,這裡實在太危險了,要是一個不小心,我們只怕得全部交代在這裡!」
「求求您了,我不想死在這荒郊野嶺~」
……
他們害怕到了極點,這要是去了流放地嶺南,最起碼還能還有條活路,這要是被野狼嘶了,只怕連個全屍都不能保存下來。
古人最怕死後沒能留個全屍,因為這對他們而言,則是莫大的苦楚與懲罰。
看面前這群議論紛紛的犯人,宋浩良被吵得腦袋疼,當下,就揮舞起手中的鞭子,大聲呵斥道:
「閉嘴,誰要是再敢說話,本官就鞭子伺候!」
鞭子的威力,不少人都親自經歷過,先前,有那走的慢了、言語頂撞的都沒少被招呼……
大夥基本都受過這狠辣鞭子的苦頭,也知道宋浩良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 ,隨即只能噤若寒蟬,不敢多加議論。
可是那驚恐的氛圍,卻已經席捲了整個流放隊伍,這是縈繞不散的。
「老周,你帶我去出事的地方看看,我總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宋浩良覺得這件事處處透露著一股詭異,有些不對勁,就算是吳標兩人不幸遇到野狼,也不該沒有激烈的打鬥聲音傳出來。
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去,這裡保不准有其他事藏著。
對於宋浩良想要去探查真相,盛扶桑絲毫不擔心,反正,她在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就算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她身上。
因為差役這邊出現兩人丟了命的特大事件,導致鄧家人現在也沒時間去糾結盛扶桑的態度問題。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屏息觀望著差役這邊的所有動靜。
宋浩良在事發地搜尋良久,卻還是一無所獲,這讓他很是沮喪。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宋浩良這才挎著臉鑽出了草叢,望著剩餘的二十一名差役,嚴肅警告道:
「以後,就算方便,也不能距離隊伍太遠,吳標兩人就是例子。
現在,所有人立刻準備,我們即刻啟程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