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終於將小姑娘的一生都搞清楚了,正好聽了這話,頓時冷笑出聲。
雖然她不了解這個時代,但從原主後來那段日子就可以知道,下鄉當知青根本就不是什麼多好的選擇。
眼珠子一轉就看到站在刻薄婦人身旁的女孩,雖然她全程都沒有說話,但誰都能從她眼裡看到輕視和幸災樂禍。
真是不管在哪個世界,既得利益者的嘴臉都是一樣的難看!
洛安撇撇嘴,將矛頭對準中年婦人,「既然下鄉這麼好,你為什麼偷摸將你女兒的名字換成我的?」
陳菊花沒想到家裡的悶葫蘆竟然也敢這麼沖她大小聲,心裡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我們家洛寧跟你不一樣,她有爹有媽,哪是你一個沒爹的人能比的。」
「還有,我們家寧寧已經考上了紡織廠的工作,有工作的人和你這沒工作的盲流肯定是不一樣的,哪還能讓她下鄉呢!」
不說那工作洛安還能忍忍,說起那工作她就更想將對方給弄死,雖然這工作不是原主考上的,卻是他們用原主間接換來的,也是原主悲慘命運的開始。
要說原主做錯了什麼,那應該是不該那麼聽話吧!
既然如此,她就要做一個不聽話的洛安,看看眼前這群妖魔鬼怪會怎麼接招!
這麼想著體內的暴力因子便開始瘋狂運轉。
忍住忍住,不能暴力殺人!她可不能為這樣的渣滓毀了自己,再說有時候坑人比殺人更有趣。
做完心理建設,洛安開始反擊。
「工作?考完那天堂姐不是和大伯母說她交了白卷?什麼時候交白卷的都能考上了?難道大伯母給堂姐走了後門?那我可得找人好好嘮嘮,看看這種事情該怎麼處理!畢竟我年紀小經歷少,還從見過這種事呢。」
洛安說話的時候還衝對方眨了眨眼,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陳菊花是又氣又怕。
「你胡說什麼呢!寧寧整張試卷都寫完了,她不被錄取難道你被錄取?」
陳菊花梗著脖子嗆回去,但只要用點心就能發現對方眼神飄忽,雙手緊拽衣擺,典型的做賊心虛。
原主知道這件事還是難得獲得一次探親回家的機會,沒想到卻不小心聽到了這件事情。
「是嗎?既然這樣我就更得找到招生辦,讓他們將堂姐的試卷找出來給我拜讀拜讀,說不定下次我也能考上,哪還需要去鄉下受苦。」
說著洛安便作勢要往後走,陳菊花伸手就將她的胳膊拽住,「你敢!」
洛安用了點內力就將陳菊花的手給甩開,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我為什麼不敢?我這不是好學嗎?就算街道辦的阿姨知道都會誇我一句好,你信不?」
我信你個仙人板板!
陳菊花一肚子火沒處發,又覺得眼前這個臭丫頭有些邪乎。
以前她可是半天打不出一個屁的悶葫蘆,哪像現在這樣!感覺像變了一個人,話里處處透著股狠勁,讓她一時都不知道該拿對方怎麼辦才好。
洛寧一看這種情況,再也沒有辦法在一旁當乖乖女,柔柔弱弱地說道,「安安,我媽不是這個意思。」
綠茶味迎面撲來,清新的洛安想嘔。
她想起原主撞破這件事時洛寧說的那些話語,明明是千年的狐狸非得在這玩聊齋,也不看看自己道行夠不夠!
「那大伯母是什麼意思?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五來,可別怪我不依不饒,反正該我知道的不該我知道的我可都知道,開口之前可要好好想清楚。」
她越是這樣說,對面的母女倆心裡便越是忐忑,兩人對視一眼,陳菊花沖洛寧使了使眼神,洛寧立馬心領神會。
洛寧放棄洛安,三兩步走到原主母親許清身邊,拉著許清的袖子輕輕搖晃,「嬸嬸,我媽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的,你幫我們跟安安說說。」
許清本就不是個強勢的人,自從原主的父親走了以後,她便覺得他們母女倆沒了依靠,更加唯唯諾諾,大伯一家提再過分的要求她都不敢說一句反對的話,包括這次的事情。
「安安……」
許清正準備說些什麼,但看著洛寧那雙眼睛,她所有的話都被卡在喉嚨里,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洛安才不會像原主因為捨不得母親傷心便傻傻地做個愚孝的人,「媽,你真的要勸我嗎?如果你現在選擇勸我,那我們就斷絕關係吧!」
洛安本就是修仙之人,修仙之人都不喜被世間俗物控制住自己的腳步,她也一樣。
雖然現在不是她原本的世界,但她不會讓自己受委屈。
她這話卻讓許清傷心不已,難以接受,眼角還微微濕潤,「安安,你怎麼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