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到了此刻,孙悦白依旧这幅傲慢的神色,姿态十足,齐炳通看着孙悦白许久,咬了咬牙,“没眼色的东西,还不拿下去。”
眼看着孙悦白被齐炳通带走,安殊亭抿唇,“爹,麻烦你照看一二,我要去确认一些事情。”
安启明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安殊亭的肩膀,也转身往衙门走去。
昨夜下了大雨,泥泞的道路斑斑驳驳,满是车辙、脚印,道路两旁枯黄的野草有半人高,带着几分腐烂的颓败,偶尔从中跳出几只蛙,嚷的人心烦意乱。
“先生不必担心,咱们两家素来关系密切,我父亲交代让我对您多多照顾。”安殊明扶着囚车,一脚深一脚浅,言语切切的对着孙悦白说道。
“有劳。”孙悦白正闭目思索,听见有人说话,转头看见安家的二公子,温声道谢。
安殊明满眼激动,这可是平日里连衣服边都挨不上的先生,他连忙摆手,“哪里,都是应该的。”
看着孙悦白望过来的视线里带着几分诧异,他忙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道,“您就放心吧……”
掌心贴着的囚车围挡有些发霉,安殊明丝毫不在意,这会儿面上微微发窘。
他其实想拍着胸脯表示自己要孙悦白做些什么的决心,却发现自己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劳你们费心了。”大概是看出来安殊明这话说的心虚,孙悦白习惯性的为他解了围。
安殊明再看孙悦白,盘膝端坐,岿然不动的模样,只觉得就算先生此刻形容狼狈,可那一身风骨却怎么也无法消磨。
“安殊亭做事大多数时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没什么章法,但他的心却是好的。”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忽然提起了安殊亭。
“他行事风格是与大多数人不同,却自有章法,总归是有他的道理。”孙悦白四两拨千斤,眼神下意识向身后的方向望去。
安殊明看他这样,又怎么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这会倒是觉得孙悦白自从和安殊亭交往后就有了破绽,不再那样高高在上,和那些被男欢女爱迷昏了头脑的人也没什么区别。
“您就真的那么相信他,要知道我家老三从昨夜你被带走后就一直没有露过面,他平时看着无法无天,实际上遇事过于谨慎。”安殊明想说安殊亭遇事只会往后退。
说到底他这会儿说这些话,还是没有消化掉之前孙悦白和安殊亭在一起的冲击,倒不完全是出于嫉妒,只是心里实在不明白,这两个天差地别的人凭什么在一起。
若是平时,哪怕是之前,安殊明都不会问出这样的话,因为恐怕在先生那里留下一丝不好的印象,此刻却也不是完全不在意,而是看着先生落入困顿,不自觉的心态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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