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雲眼疾手快想去拿,奈何那東西就落在聞人煜手指邊,被聞人煜搶先一步握在手裡。
「我今天來,」墨陽挑眉看向聞人煜,又拿視線掃了一旁的欒雲,「是給你送令牌的。」
「見此令牌,如同泓軒親臨。」
「不過,只對欒雲有效。」
「什麼?!憑什麼?!」欒雲立刻不幹了,這回真的直接把藥膏摔在了地上。
「不可能!泓軒哥哥絕不捨得這麼對我!」
把令牌給聞人煜?
還只對他有效?
這是赤裸裸的針對!
「哼,」
不捨得?
好得很,欒雲說話真是句句能踩中墨陽的雷點。
「泓軒讓你看著人養傷,你藥都能扔到地上,還問憑什麼?!」
墨陽抬眼看向床榻上對著手裡令牌發呆的聞人煜,淡淡道,
「反正東西我帶到了,至於欒雲你要不要聽話——」
墨陽頓了一下,話頭拐了個彎,「三日後我自會帶泓軒過來查看。」
「你——」欒雲氣得直跳腳,「你別走!墨陽!」
墨陽才不管欒雲怎麼生氣呢。
腳尖輕點幾下就翻出了別苑。
「新皇的夫君果然不是普通人,」
聞人煜低笑一聲,手裡摩挲著那塊只雕刻了一半的小木牌,眸光閃了閃。
「欒小世子,你的泓軒哥哥,好像是把你,交給我了啊?」
聞人煜當著欒雲的面,把木牌放進胸口,還十分欠打地沖欒雲挑了挑眉。
欒雲頓時有一種被自家親人以白菜價賣給街頭屠戶的無力感。
他很想哭,但又不願意在聞人煜面前哭。
一時間又是委屈又是難過,眼裡的水霧瞬間浮上來,掛在眼瞼處要掉不掉。
眼尾在燈光下泛著紅,粉嫩的唇瓣因為委屈微微嘟起,活活一副被欺負後的可憐樣子。
「……」
聞人煜一見欒雲這副模樣,原本存著逗弄他的心思立刻歇菜。
「你——」
完了,根本下不去手。
不僅如此,聞人煜腦子裡還克制不住地閃過了以前欒雲在床上的畫面。
他當時,也是這副模樣,只是那時候,欒雲對自己很主動,根本不用聞人煜動手,他自己就會貼上來……
聞人煜暗惱自己沒用。
別人都把路給自己鋪好了,他都沒出息地不願去走。
聞人煜側頭不再看他,閉著眼睛平復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