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條命,是我的小豐換來的,是他昧著良心偷來的!他早就該還了!」
「都是你,明明都是計劃好的,今天本就該是厲泓軒上路的日子,我都算好了的,你非要插進來,所以你也該死,你也該死!」
「沒有誰是該死的。」不管是泓軒,還是小豐。
墨陽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很快抬起,看向旁邊的老何,
「我要回去找厲泓軒,你可願跟我走?」
老何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走?有我送你,你就別再想那個噁心的人了!」
墨陽哼笑一聲,看著遠方迎面而來的晃眼車燈,輕飄飄說了一句,「是你不想活的。」
老何甚至都沒來得及聽清,再側頭看時,身邊的人影已經如煙一般消失不見,一切都仿佛處在夢中。
緊接著,白亮的車燈晃得人睜不開眼睛,本就飛速疾馳的車,不帶一點阻力地直直朝前面照得如同白天一樣的遠光燈撞去,像被子彈穿破的氣球,瞬間被沖得粉身碎骨。
巨大的碰撞聲在夜空里響起,像是什麼壯烈悲歌的前奏,在空曠的夜裡顯得沉悶且悲壯。
很快,轎車跟大貨車相撞的位置,就燃起火光。
這種在白天本該最是能引起嘈嚷的場景,此時在漫地的田野間,卻安靜得可怕。
直到十多分鐘後,有住在村頭的人遠遠看見了光亮,才打著手電筒前來查看。
……
從京西別墅到蘇瀾卿工作的醫院大概要四十分鐘,厲泓軒一心想著墨陽,硬是不到半小時就趕到了。
下車後直奔蘇瀾卿辦公室,看到林繼海,臉上只有說不出的煩躁。
「我不是說了嗎?你要見墨陽的母親,只需去厲家找我。」
「哼,厲家的門第,我們怕是高攀不起。」
林繼海原本以為墨陽會過來,沒想到來的竟是厲泓軒。
林繼海自知不能跟厲泓軒起衝突,但或許是看他跟墨陽關係很近的緣故,林繼海再看厲泓軒,有種「他也不過如此」的錯覺。
再加上厲泓軒帶走墨櫻,名不正言不順,林繼海說話相比上次見面就硬氣一些。
「厲總,你跟墨陽的關係,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不過是一紙買賣合同帶去厲家的,不管你們過得如何,厲總應該都沒有權利,私自帶走我的妻子吧?」
「更何況,我讓浩宇代替墨陽跟蘇家履行婚約,也不過是為了滿足我夫人生前遺願,這是我的家事,厲總更是沒權利置喙!」
「生前?遺願?」
厲泓軒瞟了一眼林繼海,「你這是咒自己夫人早死呢?還是你對你夫人的身體狀況足夠了解,早就在心裡給她判了死刑?」
「你——」林繼海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好歹從商多年,很快掩住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