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陽把頭埋在陸泓軒肩膀，一點起來的意思都沒有，背對著司機擺擺手，「你走吧，沒什麼大事。」
聽口音像是當地的村民，貧苦百姓，沒有逃逸還想送他們去醫院，僅憑這點，墨陽也不會追究他什麼責任。
司機一聽這話，沒過多停留，很快回到車上離開，他也不想惹上麻煩。
「我帶你去醫院檢查，」陸泓軒不在乎司機有沒有離開，他推了推墨陽，試圖帶著他起身，「還能動嗎？」
「能。」
墨陽軟著嗓子回他一句，又在陸泓軒肩頭狠吸一口氣，才慢慢順著陸泓軒的動作起身。
「我叫人開車，去醫院檢查一下。」
陸泓軒架著墨陽的胳膊，讓他倚靠在自己身上，狂跳的心臟沒有一點安穩的跡象。
「不用，」墨陽握住陸泓軒要打電話的手，「泓軒，我沒事，就是後背被撞了一下，有點疼。」
「不行，你又不是醫生，怎麼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問題？」陸泓軒強行推開墨陽的手，喊了節目組的司機過來帶著去市區醫院。
墨陽見陸泓軒一路都皺著眉，抬手替他按了按眉心，「我沒事。」
陸泓軒看一眼始終趴在自己肩頭的人，有些生氣，還有些別的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
總之開口的時候，語氣不是很好，「你逞什麼英雄？墨陽，被車撞是會死人的，我就沒見過看見車主動往上撲的。」
「可是你會受傷……」
「我會不會受傷是我的事！」
陸泓軒話說完，感受到墨陽的腦袋在自己脖頸間蹭了蹭，他深吸一口氣，語氣軟下來，「墨陽，任何時候都要保護自己，知道嗎？」
天知道墨陽抱著他摔倒的時候，陸泓軒心裡有多害怕。
只有害怕，害怕墨陽出事。
這種恐懼之深，是陸泓軒自己都驚訝的程度。
直到現在還撲通撲通狂跳的心跳，就是他擔心墨陽的證明。
墨陽始終埋著頭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攬著陸泓軒的腰緊了緊胳膊。
什麼保護自己？墨陽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要保護泓軒。
……
陸泓軒帶墨陽拍了片子，聽見醫生說只有外傷，才真的鬆一口氣。
「我都說沒事了。」墨陽小聲嘟囔，得到陸泓軒一個眼神。
「疼……」墨陽立刻皺臉喊疼，弱柳扶風般整個人搭在陸泓軒身上。
「先回去，我給你塗藥。」
陸泓軒對這個人，總是不知道該拿出什麼樣的態度。
說句重話就怕把人說哭，不說吧，這人好像總在自己生氣的邊緣瘋狂蹦躂，態度不堅決些他就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