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離得也太遠了。
「師尊，我方才所言皆是事實，墨陽他居心叵測，如今拜師來九華山就是他的第一步。」
藍胤想到上一世早早死去的師尊和慘死的自己，幾乎是聲淚俱下，季泓軒不免動容。
不算明天才收的墨陽，這是季泓軒僅剩的入門弟子了，季泓軒雖覺得匪夷所思，卻也信了大半。
藍胤的為人如何，季泓軒算有了解，若不是真的被逼到極處，他斷不會輕易哭成這樣。
「您若不信，可以等等看，我方才說的那些事，他一定還會再做，明日拜師之後，他一定會——」
「師尊！」
藍胤的話被外面風風火火的聲音打斷，屋內兩人立刻警覺。
偏生墨陽毫無顧忌，覺得大晚上瘋狂敲門不妥，乾脆尋到窗戶那兒，打開窗探出一個腦袋，「師尊！」
又是一聲清亮還帶著不知名欣喜的聲音，讓季泓軒眼皮一跳。
他抬頭，正對上窗戶口墨陽亮閃閃的墨色眸子，和笑嘻嘻的一張臉，像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似的，心間一顫。
明明白天還在弟子大選中見過，可這會兒再見，卻莫名讓他有些移不開眼。
「你——」季泓軒不是很喜歡這種陌生的感受，蹙了蹙眉。
「師尊，讓我進去嗎？」墨陽積極自薦，「我趴在窗戶這裡，被人發現傳出去實在不好。」
「知道不好你還趴那裡？」藍胤看見這個人，一臉警惕，還有控制不住的厭惡，「你來幹什麼？」
「只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嗎？」墨陽瞥他一眼不想跟他多說。
「好了，」這種小孩子吵架似的拌嘴，季泓軒覺得吵，「進來吧。」
季泓軒話音剛落，墨陽就嗖一下消失在窗台，推門快步移到坐在床榻邊的季泓軒身旁，正準備一屁股坐在踏台上，抱著季泓軒的腿貼過去，被藍胤一個跨步擋在兩人中間。
「你要對師尊做什麼？」
墨陽咬咬牙，恨不得直接把這個人扔出去。
但泓軒還在這裡，墨陽不能給他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墨陽，你有什麼事就站在那兒說吧，」季泓軒抬手拉了拉藍胤，「你也不必緊張。」
「我……」
墨陽本來就沒什麼事，看到泓軒就是最大的事，這會兒不得不快速動腦想個由頭。
他看了藍胤一眼，低聲道，「我有話要單獨跟師尊說，無關人等不能聽。」
「你——」藍胤一聽臉色就黑下來，「墨陽，你別想耍什麼花招！我一定會保護師尊！」
「就你會保護，我不會保護嗎？！」
墨陽十分囂張地瞥他一眼，視線越過藍胤看向季泓軒時又是一臉委屈，
「師尊，我剛做了一個夢，夢見我變成大魔頭了，真的很可怕，所以才想過來跟師尊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