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無語地瞥他一眼。
雖然他很少去九華山峰，但就算只是偶爾幾次，也能看見季泓軒院前被養成肉球的短毛雞，兩隻爪子掛在碩大的肚子下面，跟兩個裝飾品似的，再餵連步子都邁不開了，還機靈？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親媽濾鏡？
內心把藍胤的短毛雞一頓吐槽，凌雲把重點放在了前半句上。
因為很明顯，後四個字是季泓軒給他的弟子交代的。
「後山……」
凌雲仔細回想一遍自方才那個鬼族出現後的場景，這才注意到蕊姬曾說過的話，
「所以後山真有莫芝芝的屍首，還有被囚禁的鬼族？」
凌雲的眼睛眯了眯，隨即臉上又出現一絲不解，「耿炎此舉確實搬不上檯面，可這跟蘅蕪有何關係？他什麼時候學會多管閒事了？」
「不是閒事，」一旁藍胤也不是傻子，再說他有前世記憶，很容易就想明白了，「方才那個鬼族不是說了麼，莫芝芝生下的是鬼王之子，可墨陽就是鬼王之子。」
說到這裡，藍胤語氣沉了沉，似乎還帶著一絲委屈，「墨陽可是師尊最寵愛的弟子，他怎麼會不管……」
「？？？」
墨陽不是才拜師沒多久麼？怎麼就成最寵愛的弟子了？
凌雲側頭看一眼藍胤，發現他臉上真的帶上幾分失落，有些同情地摸了摸藍胤的腦袋，嘆口氣道，
「當初我師尊，也是拿蘅蕪當寶貝疙瘩呢，就連九華宗的名字，都來自蘅蕪住的山峰，我懂。」
藍胤抬起頭，再看掌門，頗有一番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
兩人互相憐惜了片刻，就開始認真落實季泓軒交代的正事，「既然蘅蕪說『帶眾人』，那應該是越多越好，咱們把人都喊上，看戲這種事，人多了才熱鬧，」
說完，凌雲便笑呵呵迎上朝九華宗走過來的人……
*
季泓軒跟耿炎前後腳到後山的時候，後山山洞前的禁制已經被墨陽強行打開。
洞口沒有蕊姬的影子，只墨陽一人斜倚著洞口，那閒適的樣子就像在出來旅遊中途休息片刻一樣。
「泓軒！」
墨陽看見一襲白衣飄然落下來，瞬間直起身。
季泓軒只看他一眼，沒有應聲。
「季泓軒！赤陽宗與你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幾次三番挑事到底什麼意思？！」
身後耿炎追過來，臉上已經帶上慍怒。
耿炎在後山設的禁制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衝破，剛才逃走的那個鬼族早就被他打成重傷亦沒有能力，如今禁制被破，耿炎很難不懷疑這裡面有季泓軒的出力。
「耿炎，人界與鬼族雖然偶有衝突，但也各安一方，你又為什麼非要打進鬼界，還抓無辜的鬼族百姓囚禁於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