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能說她不好,實在是原主心機深沉,還愛捧高踩低,經常和蘇沁沫爭鬥,偏要事事都勝其一籌,心思也很是歹毒。兩人昨日上錯花轎的事,也是原主搞出來的。
蘇沁沫上一世發現時已經為時已晚,只好偏安一隅,認了命,就這原主仍舊不依不饒,仗著王妃的身份,打壓蘇沁沫。
卻不知,裕王同蘇沁沫幼時玩過一次,蘇沁沫還幫了他,景陶自此就將一顆心落在了蘇沁沫身上,當知道自己的新婚妻子不是心念念的人之後,就不再見原主,將原主囚了起來,日日折磨。
景陶也更加堅定了登上皇位的心,卻在最後死在了流箭上的毒上。
蘇沁沫的日子也不好過,因為夫君病死,府中老太太也因為失孫之痛,臥病在床,不多時也去了。
她一介女流,終究沒守住謝府的家業,被族中人驅趕了出去,死在了冬日裡。
在醒來,卻發現自己回到了出嫁之時,急忙表明身份,嫁進了王府。
之後的事情暫且不提,蘇凝也不管,她現在就只是琢磨著怎樣能讓景深登上皇位。
除了男主光環讓景旳可以贏到最後,最重要的還是他門下的幕僚和他的心計,再就是皇上對他母妃的藏在心底深處的感情。
幕僚這好解決,已經忠於他的蘇凝沒辦法,還沒收攏的就要儘快送給成王,她苦惱的是,該怎樣和成王搭上線。
小說中,都是主角女扮男裝,但她不能不擔心,拙略的裝扮是否真能騙過一個自小在皇宮爭鬥耳濡目染中長大的人。這個問題她從回來的路上一直想到了吃早飯。
因為神思不屬,蘇凝總是在沒夾上任何菜的情況下,吃著筷子上空無一物的東西。
這幅怪異的模樣,讓一旁的謝玉樹頻頻扭頭看她,但此時一心撲在解決問題上的蘇凝完全沒發現。
「咳,」謝玉樹輕咳了聲,停下筷子,「你不必如此擔心,既已進了我謝府,那就是我謝府的人,如果你想要和離書,過段時間,我自會給你。」
「嗯?」
蘇凝見他誤會了也沒解釋,點了點頭,同意了。
然後,兩人平安無事的度過了兩天,直到第三天回門。
這天還是得早起,蘇凝對原主的父親沒什麼好感,即使他確實是一個好丈夫,對蘇沁沬萬般疼寵的好父親,可是對原主而言,他委實是不合格的。
就算原主的出生不光彩,也不被期待,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如果真的不喜,為何還要讓其生下來呢。
況且,在原主做了那樣的事後,蘇府眾人又有什麼好臉給她呢,原主幹的事,她卻要去頂這口黑鍋,想想都覺得不爽,但也沒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滝。
府門口,蘇凝看著抬上馬車的箱子,同身邊接觸了兩天的小丫頭套話。
這丫頭叫芸香,是蘇府的家生子,剛調過來服侍原主。
小丫頭今年才十四,性子單純,沒什麼心眼,對原主也不是很了解,蘇凝在她面前也很自在,不用擔心被發現是冒牌的。
原主在蘇府身份有些尷尬,雖然知道是老爺的女兒,但是老爺並沒承認她的身份,要不是族長勒令不能讓蘇家血脈流落在外,原主連族譜都不能入,小姐不是小姐,丫鬟不是丫鬟的。
正所謂缺什麼就越要炫什麼,原主自是日日同蘇沁沫比較,卻忘了,自己只是個庶女,又怎能同嫡女比較。
馬車裡,蘇凝猶豫了會兒,還是開口道:「我在家中身份尷尬,也做了許多錯事,你可以不同我一起回去的。」謝玉樹抬手咳了咳,混不在意道:「娘子的情況在娶你時,我都清楚,你我既是夫妻,自當同甘共苦。」看著他真不介意的臉,蘇凝突然有些想知道如果在知道了原主嫌貧愛富,別有用心後,他是否還會如此淡定。沒想到,謝玉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倒淡淡笑了,「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娘子又如此打算,也表明你志存高遠,這是優點才是。」厲害。
蘇凝在心裡給他豎起了大拇指,順道刷了一連串的六六六。
這該說他是真的寬容大度還是一點兒不在意呢?
還有,那一口一個娘子的,叫的簡直不要太順口,這人怎麼像是有什麼牛逼症,一點兒不見外。
等馬車停下,府門口沒有一人,蘇凝知道,蘇沁沫已經在府里了。
既然謝玉樹說了不介意,她更不介意,讓芸香跑去叫門。
不一會兒,府門開了,蘇凝看著門房上下打量著她們,眼神里透露出一絲蔑視。
一路上遇見的僕人,見了她也沒一個好臉色。
她是真不知道原主到底做了什麼,人緣這麼差,這個世界因為系統沒在,她也沒得到原主的記憶,一切都是摸著石頭過河。
索性她和蘇府這次之後,聯繫的機會幾近於無,只要過了這一關,就沒事了。
還沒進入花廳,她就聽見了蘇沁沫嬌嗔的撒嬌聲,蘇夫人名責怪實寵溺的話,蘇太傅的笑聲。
她不知道若是原主在這兒是什麼心情,只能說造化弄人,好像每個人都錯了,又好像每個人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