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斷就必須斷的乾乾淨淨。
「快點寫——」
葉凝催促道——
「好，好，馬上就寫。」書吏迅速地落筆，將這份休書存檔。
「娘——」離開衙門以後，蘇凝背起況曉曉，她們要先尋個住處。
「娘——」
「曉曉，以後，你就不叫況曉曉了，以後你就叫蘇曉曉。是不是比況曉曉來得好聽。」
「嗯——蘇曉曉好聽。」
蘇曉曉摟緊了蘇凝的脖子。「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先找個地方住。」
蘇凝的小空間裡面還有不少吃食和金銀。
想要好好帶大女兒，完全不是問題。
蘇凝在她的小空間裡面挑挑揀揀的，挑了一支很精緻，但是非常細的銀釵。
這個銀釵值不了多少錢。
但是，也比較符合她現在的情況。
剛剛被人從家裡趕出來了，還是淨身出戶，如果還能拿出精緻昂貴的首飾，一下子就會被人盯上。
蘇凝的銀釵在當鋪當了500個銅錢。
還不到一兩銀子。
她尋了一間客棧先住著，打算過幾天，再去尋個小院子住。
當然，首先是要先找個營生，讓她的銀錢來源變得光明正大。
蘇凝攤開手。
她這一次的獎勵是酒。
她閉上眼睛想了想，果然腦子裡出現了很多酒的配方。
或許，可以先賣掉一個，然後再做其它的打算——
蘇凝和蘇曉曉在客棧裡面住了三天，等到蘇曉曉的身體徹底恢復以後，這才帶著蘇曉曉離開客棧。
這才三天的時間，就花了三百個銅板。
蘇凝帶著蘇曉曉租了一個帶院子的小宅子。
非常小，也就兩個房間加一個院子。
房租倒也不便宜，150個銅子一個月。
唯一的好處是，院子裡面有一口井，這樣吃水洗漱都方便許多。
蘇凝也是運氣好，這屋主的兒子剛剛考上了舉人，又娶了一個極為有錢的媳婦。
這媳婦娘家給他們買了一棟三進三出的宅子。
原本兩個老人是不想過去住的，但是這個兒媳婦再三地請求，他們兩老人耐不住兒媳婦兒子請求，這才搬了過去。
只是這屋子空著也是空著，老人就想著租出去，掙幾個錢。
免得什麼事情都要找他們兒子媳婦要錢。
雖然這租金不多。
但是他們兩個老人，吃住都在家裡面，倒也花不了多少錢。
最重要的是，這房子空著也是空著——
老人姓何，大家都喊他們一聲何叔，何嬸子。
其實這兩口子原本是想多要點租金的，只是看到蘇凝一個女人又帶了個孩子，這不是，多少心裡有些同情心，就便宜了些租給她了。
租賃合同是他們的舉人兒子寫的，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
不過，看到蘇凝捏著這合同仔細察看，這舉人倒是頗為詫異。
「你可是識字？」
何舉人何君意問道。
「略懂一二。」
蘇凝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否認。
她提筆寫下自己的名字，鄭重其事地同何家兩口子道了謝。
「如今，我囊中羞澀，堪堪湊足這一個月的租金，等下個月，定然將押金也一併奉上。」
「這倒也不急。一個月一個月地付吧，這押金倒也不必了，我爹娘也是這個意思。」
何君意笑著說道。
這女子倒也自信。
不過，確實有些與眾不同。
但是若是真要讓他形容這女子如何與眾不同，他卻是形容不出來——
「我爹娘只有一個要求，還請蘇家娘子，護好房子，莫要輕易損壞。」
「這是自然——」
尋好了落腳的地方。
蘇凝的心也跟著安定了許多。
「娘，爹爹真的不要我們了嗎？」蘇曉曉拉了拉蘇凝的衣角，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蘇凝。
「是啊，你爹爹不要我們了。娘不是說過了嗎？從今往後，你就叫做蘇曉曉，再也不是祝曉曉了。」
「那我以後看到他們，可不可以不理會他們了。」
蘇曉曉哼了哼，精緻的鼻子皺了皺，「我不喜歡哥哥，也不喜歡姐姐——現在，也不喜歡爹爹了。」
她之所以再問一次，就是想要確定一下。
「那就不要理他們——娘和你爹爹已經正式和離了，你跟著我，和祝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不管他們過得好，還是不好，都和我們沒有關係了——」
人心都是肉做的，但是祝家那一家子顯然不是，一個個都是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