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婆子輕輕推開哭嚎的林同,鄭重其事的站在蘭因面前,語氣生硬道:「你說吧,我們認栽,你劃出個道道來。」
「到底要我們怎麼做,你們家才能幫我兒子?」
她急得要死,蘭因卻慢條斯理,手上捏著顆棋子,擺弄了一會兒後放到了棋盤上,頭也不抬的輕笑:「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腰杆兒是真硬啊,死不低頭是麼?
巧了,她就喜歡擺弄硬骨頭。
「我說了,你讓我很不開心,我現在就想看林同被槍斃。」
「你!!!」金婆子被氣了個仰倒,想了想後、人往前走了幾步,咬牙切齒道:「你不要得意!大不了咱們倆家的孩子一起死!」
「我兒子被抓了,劉琳也別想好!」
「她會說強姦,我兒子難道就不會說她騷浪賤、故意勾引麼?」
「要被抓就一起被抓吧!」
她還就不信了,劉家人會這麼狠?寧願要劉琳去死也不合作?
金婆子心中冷笑。
可是轉念想到,劉家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場虐待風波,她臉色隨之一變,暗自忐忑起來。
說不定……劉家人還真就不在意!!!
真在意的話,又怎麼會把人當牲口一樣抽打?
而且,眼前這個人可不姓劉,她姓喬啊!
金婆子越想越慌,內心難安,臉色也愈發的難看。
蘭因嗤笑一聲,又往棋盤上放了一顆棋子。
才漫不經心的抬頭瞅了金婆子一眼:「沒事兒,我們家遵紀守法,劉琳被抓、哪怕被槍斃都是她自己的命。」
「興許,她自己反倒希望被槍斃呢。」
「你說是不是啊劉琳?」畢竟死了就徹底解脫了。
對現在活得生不如死的劉琳來說,被一槍崩了、應該是她夢寐以求的結局才是。
金婆子妄圖用劉琳的命,來當交換他兒子平安無事的籌碼,只能說她太天真了。
被蘭因那雙冷淡的眸子掃過,耳朵里聽到的是蘭因那意味不明的話語,劉琳瞬間感覺生理不適,身上的寒毛豎起,心跳加速、喉嚨發緊。
低著頭不言不語。
她是想死,發了瘋一樣的想死!
但不能在這個時候說想死,她實在是怕了。
以往的前車之鑑告訴劉琳,話不能隨便亂說,若是被揪著抓到了什麼錯處,搞不好又得挨一頓皮肉之苦。
好在蘭因也不是非要劉琳回答這個問題不可,她說那話單純就是想讓金婆子看清楚,如今到底誰為刀俎、誰又為魚肉。
金婆子看清了麼?
不敢看不清吶!
對金婆子來說,她自己的兒子、就是那金貴的瓷器,劉琳是個什麼東西?撐死算是個破瓦罐。
劉琳死不死的誰在乎?但是她兒子林同一定不能跟著一起死。
形勢比人強,金婆子到底還是認了慫。
她軟和了語氣,近乎哀求的看著蘭因:「你到底想讓我老婆子怎麼樣?你說,只要你說出來,我拼了命也會想辦法辦到。」
「你行行好,就當可憐可憐我一把年紀就這麼一個兒子!成麼?」
蘭因樂了,問377:「警察走到哪了?」
377回:「剛在那邊的巷子裡找圍觀群眾了解了情況,現在三個警察正往林家去呢。」
了解到了這個情況,蘭因把棋子一扔。
站起身來慢悠悠的踱步到金婆子面前,笑眯眯的看著她:「這才是求人辦事的態度。」
「想你兒子平安無事啊,簡單,答應我兩件事。」
「只要你都能辦到,我可以讓劉琳立刻跟你兒子去登記結婚。」
母子倆希冀的目光看過來:「你說。」
蘭因把眼睛一眯,睨了兩人一眼,勾起唇角笑得意味不明:「這第一件事嘛,你們倆跪下給我磕九個響頭。」
「……」金婆子:「???」
「……」林同:「???」
金婆子瞪著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懷疑自己聽錯了:「磕、磕頭???你什麼意思?」解決事情就解決事情,為什麼要磕頭?
蘭因可沒有興趣給倆人解釋什麼前因後果。
前世記憶也沒到該給他們看的時候。
遂冷聲道:「我數三聲,要麼你倆跪下磕頭,要麼就滾出去。」
「3」
「2」
金婆子:「!!!」
林同:「!!!」
給一個小丫頭片子磕頭丟人麼?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