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傳來了響動,邵盡淵看著窗外一層又一層,將主院圍個水泄不通的死士和弓箭手,眼底划過一絲冷意。
他倒要看看,那妖女究竟是會上天還是遁地。
【王爺,記得想我。】
耳畔仿佛再一次浮現那柔媚勾人之聲,帶著滿滿的好整以暇和肆無忌憚。
邵盡淵眼裡閃爍著風暴,「妖女,你最好永遠躲著別讓本王找到,不然,本王必將你碎屍萬段!」
第3章 勾引繼室文中殺伐果斷的平南王3
夜色幽幽,後院山岩下的芍藥花正在舒展著花瓣,虛空中,一絲從若有若無到漸漸凝化的生氣不斷湧入花瓣周遭,淡淡的流光翻轉,在這黑夜詭譎而又美艷。
看來,還真是氣的不輕。
芍藥望著周遭的生氣,心中不由失笑。
忽然,她聽到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花瓣流光立刻收斂,再次變成了凡間盛放的芍藥花。
「連姑姑,就在這邊。」
因王爺向來不喜婢女守夜,雲碧本早早就和姐妹回屋睡了,可誰知就在一炷香前,突然被連姑姑急匆匆敲響了屋門,隨後還讓她帶她去後院,將芍藥花取回。
「連姑姑,是出什麼事了嗎?」雲碧這些丫鬟住的院子離主院有些距離,而且先前那些動靜並不算大,除了些箭雨聲,腳步聲,基本再無其他。
而在府內侍衛走動再正常不過了,畢竟夜夜都會有人巡邏。
「不該問的事別問,花在哪兒?」
連姑姑神色嚴肅的瞪了她一眼,雲碧畏懼的低下頭,再不敢多言,「這邊,連姑姑。」
兩人繞過一方山石,進入岩洞,淡淡的月光下,黑漆漆的岩洞看不見其他,唯獨岩角的芍藥美艷動人。
連姑姑鬆了一口氣,「你倒是憐花。」竟然找了這方隱蔽的角落,怨不得之前她來找了一次沒有找到。
「連姑姑繆贊了。」
雲碧有些羞赧,但更多的是憂慮,因為不知傍晚時才讓她送來的花,為何在此時又要重新拿回去。
連姑姑自然知道她心中疑慮,可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要知王爺自這幾年越發難以安寢後,夜間便最不喜有太多人伺候。
除了忠良,忠順,忠信那三個從自幼便跟在王爺身邊的長侍,其他人皆沒有守夜的資格。
她倒是有,畢竟她從年輕時便伺候王爺,到如今也有二十多載了。可從去歲,她過了四十後,王爺便不再讓她參與守夜這種勞心傷神的活了。
所以對於今晚的事,連姑姑其實也並不太清楚,只知道本來守夜的忠良,忽然變成了忠順,且王爺不知為何讓忠順突然命她將傍晚時送離的花再次拿回來。
真是怪哉。
「行了,你先回去吧。」
連姑姑打發走雲碧,便親自端起芍藥花去了正院。
而此時,正院內,那一批一批加進來的侍衛弓箭手早已隱匿起來,若是不出意外,接下來的一段時日恐怕皆是如此。
連姑姑還沒進院,便瞧見了等在院外的忠順,見到她,立刻眼中一亮,快步上前端過她手中的花。
「這便是白日清玉縣主送來的芍藥?」
望著手中黛紫綻放的鮮花,忠順不由多問了句,連姑姑點了點頭,「是,白日縣主送來的正是此花。」
「行,今夜麻煩連姑姑了,連姑姑回去睡吧。」忠順確定之後,便笑言了一句,隨後快步端著手中的花進了院子,向屋內而去。
王府有王府的規矩,其中有一點最重要,那便是不該問的別問。
看了眼燭火通明的屋內,連姑姑轉身離開了。
不久,王府再次陷入了寂靜。
正院裡屋內,邵盡淵站在窗前,雙手負在身後,靜靜盯著桌上那盛放的芍藥,目光晦暗不明。
【王爺,芍藥花本無毒,其花瓣自也不會帶毒。】
邵盡淵負在身後的手微動,視線落在手中那朵黛紫的花瓣上。
這是在他準備重新安寢時,在床榻間發現的,幾乎是一眼,邵盡淵便警惕地察覺出此花與他酉時在屋內看見的那盆芍藥一模一樣。
不僅香味相同,就連那黛紫的花色也如盡相同,事情難道真有那麼巧嗎?
邵盡淵那雙鳳目里漸漸湧出狐疑,指腹捻著過分鮮艷的花瓣,上前一步,視線緊緊落在窗前的芍藥上,一點一點審視著。
可良久,他蹙了蹙眉。
怎麼會?
怎麼會沒有一絲痕跡?
化為本體的芍藥望著眼前之人那狐疑的視線,心中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當然知道他在看什麼,可花瓣本就是再生之物,且她又是花靈,如今又有了生氣,重新幻化出一朵花瓣,又有何難?
邵盡淵不死心的又審視了一遍,可還是沒有,眼前的芍藥花瓣寸片不少,美艷絕倫。
難道那妖女所采的花瓣並不是從這一盆芍藥上弄下來的?
邵盡淵皺緊了眉,視線死死落在芍藥中,卻依舊沒有看出任何破綻。
芍藥任由他打量著,絲毫不懼怕,誰讓她真的只是一盆花呢?
花能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