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已經是過去式了。
一路上，聞卿遠載著墨蕭，倒是十分穩妥，
她把墨蕭放在孤尉的大殿前，然後對著殿內的孤尉開口，
「弟子聞卿遠將墨蕭帶來了，
還望師尊海涵。」
墨蕭有些奇怪聞卿遠的用語，
海涵？海涵什麼？
但是殿內孤尉的聲音很快就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
那是一個和聞卿遠極為相像的男子的聲音，
倒不是聲音像，而是聲音里的情感像，
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冷淡與清高，
「……墨蕭，進來。」
孤尉沒有回答聞卿遠，甚至連問話都沒有，
他只是叫了墨蕭而已。
聞卿遠心裡知道，這孤尉恐怕此時還生著她的氣，所以便沒有多待，
拍了拍墨蕭的肩膀，便轉身離開了。
當然，她也不敢走遠，畢竟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她還能上前阻攔一番，讓孤尉不要釀成大禍，
她準備去往朱辭的朱雀峰，那裡離孤尉的山峰最近，要是有什麼事情，她也能第一時間趕到。
墨蕭從那扇大門中進入，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太上長老的大殿，
讓他有些震驚的是，整個房間的布置和聞卿遠的房間幾乎是一樣的，
同樣空曠，同樣簡約，甚至空氣中的茶香都是一樣的，
墨蕭心裡忍不住思索，
弟子能夠和師尊如此相像嗎？
但是，墨蕭不知道，不是聞卿遠像孤尉，而是孤尉像聞卿遠。
他進入大殿，高座上的人面色模糊，讓人看不起楚，
墨蕭倒是沒有什麼魔王的架子，他能屈能伸，所以很自然地伏跪在地，開口道，
「墨蕭拜見師爺。」
他跪在地上，卻久久沒有聽到座上人的聲音，他忍不住抬頭看向那孤尉，
卻發現迷霧中只有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讓墨蕭不寒而慄，
這個傢伙……
到底在搞什麼？
不過，孤尉沒有過多為難他，
「……嗯，坐吧。」
墨蕭道了謝，便尋了一把椅子坐下，他不開口，等著孤尉的問題，
畢竟，本來就是孤尉把他叫過來的。
第434章 師尊無情道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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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尉沒有說話，似乎是在觀察他，墨蕭當然也不會主動出擊，
一時間，大殿之間的冷寂的氣氛比空氣更加寒冷。
墨蕭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恢復修為，所以如果和孤尉打起來了，自然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自然也就不敢輕舉妄動。
而孤尉，則是在思考眼前這個人到底是墨蕭，還是魔王。
他看著墨蕭似乎也沒有心浮氣躁，心中的壓抑感慢慢升起，
恐怕，眼前人已經是魔王了。
他一隻手撐著腦袋，狀似無所謂的樣子，然後緩緩開口，
「……不知道魔王在我這飛雲宗住得如何？」
墨蕭心中大驚，但他強行按壓下那顆即將跳出來的心臟，用儘量平淡無辜的眼神看向孤尉，
「……不知道師爺所說的魔王是……」
孤尉唇角微微勾起，
倘若說方才的他只有八成的懷疑，但是現在的他已經能夠確信，
墨蕭身體裡寄居的那部分魔王的記憶已經回來了。
孤尉笑著走下了寶座，墨蕭隨著他逐漸靠近的腳步，面色也更加冷凝，
這個孤尉，到底都知道了什麼？
他開始思考自己的逃跑路線，畢竟如果真的硬碰硬，只怕是以卵擊石，
但是逃跑……
恐怕也很難跑掉。
看著墨蕭眼神中微微透出來的警惕和極力克制的表情，孤尉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
他站在墨蕭的面前，兩個人形成了我高你低的態勢，
孤尉就那樣俯視著墨蕭，而墨蕭也在他那眼神的注視下有些坐立不安，
魔王並不明白，這個仙界的第一強者到底想幹什麼。
孤尉走到墨蕭的攻擊範圍內後，隨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這舉動讓墨蕭完全是摸不著頭腦，
但是他也只能靜觀其變，等著孤尉說出真實目的。
「……魔王，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墨蕭露出一個笑容，他知道，孤尉一定是已經確定了他的身份，
不管怎麼樣，既然已經暴露了，也就只能既來之則安之了。
墨蕭渾身的氣勢忽然就從剛才敬畏仰慕變成了邪妄恣肆，
他靠在椅子上，微微抬起下顎，連眼神都變得玩味而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