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穿著袖套和圍裙，拿著抹布，在屋裡大掃除，家裡邊邊角角一個都不放過。
已經忙活了整整兩天，擦完眼前這兩扇窗戶，就算完工了。
院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李月在外面大聲喊道：「嫂子，你在家嗎？」
「哎，來了，來了。」凌母在廚房聽到動靜，連忙應聲出來開門。
雖然凌靈不是什麼好人，但李月是她的弟媳婦，凌母不得不應付一二。
打開院門，李月就走了進來，手裡還拎著兩個蘋果和幾個雞蛋。
「嫂子，這幾個雞蛋是拿給悠悠的，她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得好好補補。」李月把手上的袋子往前遞了遞。
「謝謝啊。進屋喝杯熱茶吧，天氣怪冷的。」凌母雖然不稀罕李月那幾個雞蛋，但還是笑著收下了。
李月這個人自尊心極強，若是不肯接下她的東西，可能會以為別人這是看不起她。
帶著李月走到堂屋坐下，凌母拿出茶壺泡了一杯熱茶，放在李月面前的桌子上。
李月往院裡環顧了一圈，緩緩開口問道：「嫂子，大哥和凌志都出去了？」
「哎，對。」凌母在長凳坐下，點了點頭，「他們爺倆在地里幹活呢。」
「哦，悠悠也出去了？」
在李月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顧悠剛好抬腳走進來，笑盈盈地向李月打招呼：「嬸嬸好。」
顧悠走進來的時候，李月有一瞬間的震驚，這女娃長得愈發好看了。
「悠悠，過來坐，讓嬸嬸看看你。」
顧悠乖巧地走到李月對面坐下。
李月盯著顧悠的臉蛋好一會，眼眶漸漸濕潤了，感嘆道：「同是凌家的女娃娃，你跟凌靈真是天壤之別。若是凌靈能有你萬分之一的好，就算讓我現在去死，我也死而無憾了。」
凌母嘴唇翕動了幾下，不知道該怎麼勸，只能輕聲道：「別亂說，大過年的，可要注意忌諱。」
「我沒有亂說。嫂子，我是真心實意的。你是不知道啊，凌靈那個糟心貨，讓我們老兩口不得安生。」李月用衣袖揩了揩眼淚。
「唉，一樣米養百樣人。日子還是要過下去，你別太難過了。」
「嫂子……」李月微紅的眼睛看向凌母，說道：「我今天過來找你，是想讓凌志幫個忙。」
「哦？有事就直說唄。雖說是分家了，但怎麼說都是一家人。能幫上忙的，我們一定不會推辭。」
「凌靈是犯了大錯，可她始終是我們凌家的閨女。現在快過年了，我想去第三監獄看看她。」
李月在這裡停頓了一下，瞄了瞄凌母的臉色，繼續說：「我們夫妻倆都沒出過遠門，我想讓凌志帶我們去一趟……」
一聽到要凌志帶他們去監獄，凌母臉色霎時就沉了下來。
「你們想去市里看看凌靈，這個想法我能理解。可現在家裡活太多，凌志根本抽不開身。」
聽到凌母拒絕，李月當下急得不行，站起來微微屈膝，作勢就要給凌母下跪。
不料，卻被顧悠一把拉住了，她開口輕聲說道：「嬸嬸，哥哥沒空，我陪你們去吧。」
凌母聽罷，眉毛都擰成一團了，心中十分不樂意，卻也不好當面反駁女兒的決定，只好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
顧悠察覺到了凌母不想讓她去，可她想去，主要去看看凌靈的落魄模樣。
「真的嘛？那太好了！我們明天一早喊你一塊出門啊。」
雖然李月剛開始是想找凌志幫忙，沒成想，顧悠願意帶他們去，那是再好不過的。
顧悠可是在首都上學的，再大的城市都去過，李月想著，跟顧悠出門，沒什麼好擔心的。
事情辦妥了，李月就告辭離開了。
堂屋裡只剩下母女倆，凌母沉默了許久，最後嘆了口氣，「悠悠，你就是心太善了。」
「媽，對我來說只是小事，能幫就幫了。」
「確實，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年關跑去探監，總不是什麼好事，媽本來不想讓你們摻和的。」
「沒事的，媽。大不了我就送他們到門口，我不進去了。不就行了？」
顧悠抬手抱著凌母的手臂，輕輕晃了晃，用撒嬌的語氣說道：「媽，好嘛？」
凌母看著女兒嬌憨的姿態，哪裡還繃得住，只能點頭：「好好好，那你注意著點，把他們送到門外就行了。」
「曉得，曉得。」顧悠站直身子，做了一個軍禮，「遵命，母親大人。」
凌母笑得不行，捂住肚子說道：「你這小機靈鬼……」
傍晚吃飯的時候，凌母把這事告訴了凌父和凌志，他們倒沒像凌母那般排斥。
反而覺得挺好的，怎麼說也是自家的叔叔嬸嬸，顧悠幫個小忙，是應該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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