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放心,」他眼中滿是興奮之情:「這些年跟在您身邊,我也學會了這迎來送往,管理家中事務的本事,指定不會給夫人和少爺丟臉。」
「好。」老管家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眼中滿是欣慰之情。
回京的路上要帶著一些女眷, 速度難免慢了下來。
足足走了一個半月才堪堪走到京城。
望著這天子腳下,白家下人眼睛都快望不過來了。
他們臨出發前已經提前把銀兩寄到安景之這裡,安景之又在房東老太太這裡多住了幾日,收到銀兩後才買了一個院子。
「夫人!二少爺!」宮榮站在城門口內的不遠處招手,大聲呼喊。
如今他們已經買了新宅子,安玉平還不知具體地點,安景之便讓宮榮過來接人。
不確定他們到底什麼時候到京,宮榮每日都會來。
看到那趕馬車的下人熟悉的面孔後,他確定了那是自家人。
他一邊喊一邊靠近馬車,裡頭聽到聲音的安玉平走了出來。
「二少爺,大少爺已經安排清楚了,小人這就帶你們去。」
安玉平笑道:「還是大哥處理的周到,我正愁怎麼找大哥呢。」
宮榮又跟白春娘打了聲招呼,這才帶著他們一群人七拐八拐拐到一處小巷門口停下。
抬頭望去,這間院子顯得普普通通,但門口牌匾寫著大氣磅礴的「安府」二字。
不是所有人都能稱自己家中為府,只有那些得了官身的才有資格。
白夫人的貼身丫鬟攙扶著他下了馬車,宮榮飛快的跑去報信,眾人還在門口嘖嘖稱奇時安景之來到大門口歡迎眾人。
以前是為了鞭策弟弟上進才跟他們不親近,如今安玉平已經考取功名,那自然不用做那種姿態了,邏輯通。
「娘,歡迎回家。」對原身來說,叫不出那句娘,但安景之並不彆扭,白春娘的所作所為完全擔得上這個稱呼。
白春娘渾身顫抖似是感覺自己聽錯了一般,左顧右盼,看見同樣震驚的下人。
「你……」嘴唇顫抖道:「大郎叫我什麼?」
「娘!」安景之直接大聲叫道,面上帶著笑容。
「哎!」白春娘又哭又笑的應道。
安景之走到白春娘的對面,攙扶起她的胳膊:「娘,兒子這些年不是故意與您為難……」
他剛想解釋,白春娘就拽緊了他的胳膊:「不用解釋了,大郎,娘,娘都知道。」
安景之詫異:「您是從何知曉的?」
安玉平含笑道:「娘那日已經聽了你與宮榮的對話。」
安景之低著頭說道:「娘您不怪我嗎?」
「傻孩子,娘為什麼要怪你?要怪也應該怪我沒有早早的發現你的心思。」
安玉平同樣愧疚道:「是呀,大哥,要不是我讀書還不夠努力,你也不用受這麼多委屈和指責。」
「不過大哥你放心,這回我回去後,已經跟老家的人都說了,大家都知道你這些年都是為了我,不會再有人污了大哥你的名聲。」
眾人在門口說了一番話,這才想起來進院。
安景之和安玉平兩人一左一右的攙扶著白春娘走進院子,他給白春娘一一介紹著院子的情況。
院子並不大,分前廳和後院,總共有十間正房,還有十間偏房,一個大廚房,兩個小廚房。
「這院子真不錯,雖沒有咱們老家的大,但是在這京城寸土寸金,能買到這樣的房子不錯了。」白春娘非常滿意。
「辛苦你了大郎。」
白春娘聽聞安玉平在京讀書這段的時間花銷全都是靠著安景之支撐,對他多有感激和心疼。
「你應該修書回家,大不了就把玉平的田給賣了。」
「娘,我也是心中有把握,才沒有向家中伸手,如今也算是陰差陽錯讓我摸到了一點咱們以後在京城安家立命的辦法。」
「什麼意思?」
幾人來到了被打掃乾淨的前廳坐下,下人進進出出的搬著行李。
「我決定把這個生意繼續做下去,來京城參加考試的舉人都不容易,他身上有銀子,缺的只是一個清靜的地方,我想尋摸幾個房子,專門供這些舉子居住。」
雖說進士科考三年一次,但很多人會提前一年半載就來到京中住下。
他打算整兩棟偏遠一點的地方的房子,平時可以當做客棧,供來往京城的人住,有舉人進京考試之後就變成舉人專供。
今年幫這群舉人安排的妥妥噹噹,想必也能傳出一些名聲,後面這生意做起來也就更加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