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立刻發出惡意滿滿的鬨笑聲。
樓弦月抽完手上最後一口煙,把菸頭碾滅,走過去:「餵。」
那群人立刻回頭。
經過那場聲勢浩大的網絡暴力,樓弦月幾乎成了家喻戶曉的存在,很快有人認出了她:「樓弦月?」
「是我。」樓弦月走到他們面前,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滿臉奶油的女孩,「這麼欺負人,有意思嗎?」
為首的男生上下打量著她,語氣輕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就准你欺負人,不准我們也這麼做?」
樓弦月眯了眯眼睛,知道對方在惡意挑釁自己,她沒生氣,準確叫出他的名字:「賀俊。」
叫賀俊的男生擰眉:「你認識我?」
「不認識,但我跟你表哥葉知章很熟,其實欺負人這事兒是有技巧的,剛好你表哥沒少跟我一起狼狽為奸,要不,我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教教你怎麼做?」
一聽到葉知章的名字,賀俊表情變了,他顯然很忌憚葉知章,咕噥了一句「晦氣」,手一招,帶著那群人走了。
花園只剩下樓弦月和那個女孩,她走過去,那女孩顯然有些害怕,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樓弦月在心裡感嘆霸凌事件影響深遠,估計在這些人眼裡,自己惡毒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她把女孩攙起來,掏出一條手帕遞給她:「前面左拐有洗手間,後門在右邊直走五十米處,洗完臉趕緊回家。」
女孩一頭一臉的狼狽,大概是沒想到樓弦月會幫她,短暫的怔愣過後接過手帕,對樓弦月感激地點頭:「謝謝。」
說完她轉身準備去洗手間,樓弦月又想到什麼似的叫住她:「對了。」
女孩回頭。
「離這些人遠點,他們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還招惹你,偷偷錄音拍照做證據,舉報他們。」
女孩怔了怔,點頭:「好。」
目送女孩的背影消失在轉角,樓弦月正想回宴會廳,但是一轉身和十多米開外的檐廊下站著的人打了個照面,冷白調的燈光灑在他身上,襯得他欺霜賽雪般冷俊。
江胤川。
樓弦月心臟猛地一顫。
這是來自原主身體的條件反射,可見前世那場毀滅性的災難給她留下多大的心理陰影。
但黎落不是樓弦月,她暗暗調節好狂亂的心跳,鎮定地對江胤川露出微笑:「好久不見。」
江胤川皺眉。
黎落在心裡默默感嘆,不能怪原主明知道江胤川抱著目的跟她在一起,還是一頭扎進這個冒著粉紅色泡泡的圈套,江胤川這張臉實在太具觀賞性了,用福馬林泡一泡,裱起來就是一幅巧奪天工的藝術品。
美色殺人,最為致命。
樓弦月主動打招呼,江胤川卻遲遲沒回應,只是盯著她看。
見江胤川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樓弦月也不自找沒趣,轉身準備回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