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著,目光若有所指地落在黎落身上。
黎落當做沒看見。
「……不用。」梁添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不關別人的事。」
醫生知道他在說謊,但病人主觀意願上不想報警,醫院也不好干涉什麼,只好放下記錄表說:「那行,後續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直接向值班護士和醫生求助。」
「麻煩你們了。」
醫生一走,黎落和梁添對視了一眼,齊齊沉默了。
黎落之所以認定梁添不會報警,是料定了他不敢把事情鬧大。
原主在流產前曾經把他家暴的事捅到學校,雖然最後被梁添反將一軍,沒落到好,但梁添家暴是事實,還因此被警方拘留了一周,現在要是再驚動警察,又會在履歷上留下一筆,這種事鬧多了鬧大了,遲早會引起旁人的懷疑。
這對他不利。
坐了一會兒,黎落起身想去倒杯水,但她一站起來,梁添立刻緊張地看著她。
黎落被他這副驚弓之鳥的樣子逗笑了,她清了清嗓子,說:「怕了?」
梁添:「……」
「你看,我也不是好欺負的,你要是再敢對我動手,我發起狠來,指不定誰死誰活。」
「……」梁添繃著臉,不接話。
「咱倆商量一下吧,我不想受你的氣,你也控制不了我,湊一起過日子多鬧心,咱把婚離了,以後天涯海角各自安好,我保證不會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聽她說起離婚,梁添眯了眯眼睛,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做夢!」
「你圖什麼啊?」黎落攤手,她想起什麼似的,「當初結婚,你給了我媽六十六萬彩禮對吧?我回頭問她要回來,錢還你,我走人,咱就兩清了,以後你還是你的大學教授,我做回我的舞蹈老師,路上碰巧遇見了說不定還能打個招呼。」
梁添冷笑:「我只有喪偶……」
「沒有離異,對吧?」黎落搶過他的話,「你演霸道總裁呢?還只有喪偶沒有離異,就你們家那祖墳,誰葬進去誰倒霉,沾一身晦氣,下輩子能不能投胎成人都不好說。」
梁添:「……」
「說起來,那孩子沒了也好,就你這禿頭又暴虐,敏感又多疑的基因,生下來以後就是個禍害。」
梁添:「……」
「真不離婚?」黎落又問。
梁添怒道:「你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