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雯冷笑:「合理質疑?我不知道你所謂的合理質疑算什麼意思,但我可以告訴你,梁添死有餘辜!!他這種人,摔死算便宜他了,他應該被千刀萬剮,上刀山下油鍋!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謝南樓見她情緒激動起來,立刻說:「時小姐,你冷靜一下……」
旁邊的黎落剛把箱子放進後備箱,聽了時雯的話,連忙走過來:「雯姐……」
「我冷靜不了!」時雯拂開黎落來拉她的手,多年積怨像終於找到宣洩口,她脫下手套,把自己殘缺的手掌伸出來給謝南樓看,「我知道,你不就是想問我當初為什麼走嗎,梁添這個畜生,他家暴我,經常把我打得半死不活,我反抗過,報過警,但誰理我了?所有人都在和稀泥,他們告訴我,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梁添是我丈夫,他不會把我怎麼樣,可是你看看,這個畜生喝了酒,砍下我兩根手指!我要是不走,這世上就沒有我時雯這個人了!」
謝南樓:「……」
「我做錯了什麼?我欠他的嗎?我懷孕五個月的孩子,被他一腳踹流產,流產後沒得到及時治療,我子宮蓄膿糜爛,逃出去後差點病死,為了保命只能摘掉子宮,這個畜生,他害我一輩子都沒法做母親,而且這十幾年我是怎麼過來的你知道嗎?只要出門我就戴口罩戴帽子,就怕哪天他順著蛛絲馬跡找過來認出我,再把我拖回地獄裡!我這十幾年無數次從噩夢驚醒,我連覺都睡不安穩!還有我媽,她病入膏肓,發燒昏迷的時候還念著我的小名,可我因為怕那個畜生,我連、我連她老人家最後一面都沒見著……你告訴我,他該不該死!!」
謝南樓:「……」
黎落拉過時雯:「雯姐,好了!!」
她怕繼續說下去,會被謝南樓抓住什麼漏洞,這個男人的洞察能力驚人。
時雯一口氣說完這麼多,眼淚落了滿臉,她扭頭抱住黎落,哭出聲。
「抱歉。」謝南樓表情凝重,「梁添對你造成的那些傷害,如果能找到證據,你可以起訴他,要求他父母做出相應的賠償……」
「不用了。」時雯稍稍冷靜了一點,她接過宋徽音遞過來的紙巾擦乾眼淚,冷冷地說,「他死了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跟這個噁心至極的男人扯上任何關係。」
黎落在旁邊看著這一幕,心情百味陳雜。
一段糟糕的婚姻關係可以把一個人毀到什麼程度?
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都說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時雯這是不小心掉進火坑,被灼得遍體鱗傷,花了十幾年時間都沒能成功淡化掉那些瘢痕。
這樣的陰影說不定會糾纏她的餘生,直到死去。
謝南樓走後,時雯把黎落和宋徽音送回酒店就走了,她得回去給父親做飯。
晚上,黎落再次接到宋紅蘭打來的電話,她在電話里要求江醒醒無論如何都要回家一趟,她實在無法等她「有時間再回去」跟她交代。
「好吧,我現在回去。」
黎落跟宋徽音打了個招呼,獨自回了宋家。
到了宋家,黎落剛開門,宋紅蘭就急忙從廚房出來,她拉過黎落,一迭聲問:「梁添的事到底什麼情況?我看新聞上一會兒說他是摔死的,一會兒又說他殺了人,這怎麼回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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