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一走,黎落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掙扎著想爬起來,這時一隻骨感優雅的手伸到她跟前,她猶豫了一下,在衣擺上蹭了蹭泥才抓住對方,借力站了起來,然後開始拍身上的泥。
她拍著拍著,臉上微微一動,她仰頭,少年抽出一張紙巾,俯身給她擦臉。
見她抬頭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少年問:「疼?」
黎落懵懵懂懂地搖頭。
少年微微一笑:「乖。」
語氣溫柔得像在哄孩子。
她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那天傍晚,向來對旁人保持極高的戒備心理,幾乎不信任任何人的黎落,坐在周晏清的自行車后座,吃著他給的大白兔奶糖,由他送回家。
初戀是什麼味道?
對黎落來說,是少年襯衫上風清白蘭洗衣液的香氣,是深秋乾燥微寒的夕陽餘暉,還有沖淡她滿嘴血腥味的大白兔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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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黎落醒了,還沒睜開眼睛她就知道自己身處醫院,她還在原世界的時候,有兩年時間隔三差五往返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她最熟悉不過。
費了好大勁兒才睜開眼睛,宋徽音坐在病床邊上,正在發呆。
黎落醒了她沒有第一時間發覺,直到黎落敲了敲床沿,她才回過神,立刻站起來:「你醒啦!」
黎落一怔。
宋徽音近在咫尺,嘴一張一合飛快地說著什麼,但傳入她耳朵里的聲音卻很小,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想起昏迷前沖天而起的火光和巨大的爆炸聲,黎落心頭猛地一跳,她耳朵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了吧?
宋徽音見她神色有異,只是盯著她看,並不說話,伸手在她跟前晃了晃:「醒醒,你怎麼了?」
黎落抓住她的手,表情一言難盡:「我好像……聽不清楚了。」
宋徽音叫來醫生,檢查結果是耳膜破裂。
「需要做個耳膜修復手術,不是什麼大問題,不用太擔心。」
醫生走後,宋徽音很體貼地打開手機備忘錄,打字把她的情況說了一遍。
得知問題不大,黎落就放心了,這具身體不是她的,她總不能因為私人原因坑了江醒醒。
「對了,謝警官沒事吧?」黎落問。
說起謝南樓,宋徽音的表情有點微妙。
黎落心裡「咯噔」一下:「他怎麼了?受傷了?很嚴重嗎?還是說……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