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不跟屈琰和屈夫人合作後,黎落本想把事情如實告訴屈嘯,好讓他有心理準備,但是轉念一想,屈琰對於屈嘯身上發生的事一清二楚,只要她告狀,屈琰就能立刻知道。
不能讓他知道。
那救屈嘯的事只能靠她自己了。
黎落還沒琢磨出具體可行的方案,晚上,屈夫人來了。
「您過來,有什麼事?」屈嘯問,他話問得客氣,可神色和態度都很冷。
屈夫人也不在意他的態度,誠懇地說:「周盼那件事是我不對,我這幾天想了很多,你是我兒子,因為這種事跟你鬧翻,我這個長輩責任很大,所以今天是專程過來給你們倆道歉的。」
「不用。」屈嘯說,「道不道歉,都一樣,我不會再相信您,也知道您,看不上桑榆,以後她不會再出現在您面前。」
屈嘯這番話說得相當決絕和不留餘地,屈夫人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屈嘯,我很抱歉。」
屈嘯不為所動。
「你還在氣頭上,我現在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這樣吧,我改天再來。」屈夫人說著站了起來,她看了桑榆一眼,「桑榆,你送我出去,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跟你說。」
黎落心下瞭然,正要起身,屈嘯抓住她的胳膊:「不許去。」
「沒事。」黎落拍了拍他的手,「你在這兒,她不會對我怎麼樣。」
屈夫人估計是想跟她通通氣,作為「同謀」,她得了解一下屈夫人接下來想幹什麼。
知己知彼,不說百戰百勝,至少能針對接下來的事做出相應的防禦策略。
屈嘯猶豫了一下,鬆了手。
黎落送屈夫人走出屈園大門,屈夫人揮手屏退保鏢和傭人,低聲問:「確定要跟我們合作?」
黎落不動聲色:「嗯。」
屈夫人打量了她一眼,冷笑起來:「我兒子配不上你嗎?你想要他死。」
「對我來說,他只是個強姦犯而已。」
屈夫人頓了頓,說:「我已經聯繫上催眠師了,過兩天他就能到國內,你找個合適的理由,勸屈嘯配合做催眠。」
「嗯。」
「你能做到的,對嗎?」屈夫人說。
「對。」
得到肯定答案,屈夫人不再久留,轉身就走。
黎落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叫住她:「屈夫人。」
屈夫人腳步一頓,卻沒回頭。
「屈嘯對我來說是個強姦犯,那對你來說呢?」
屈夫人沉默半晌,沒有回答,加快腳步上車離開。
黎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屈夫人的背影帶了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黎落回到莊園,一直在二樓遠遠看著她和屈夫人的屈嘯立刻迎了上來:「她說了什麼?」
「場面話。」黎落說,「讓我好好照顧你之類的,估計是想通過我來討好你,達到跟你和好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