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
「什麼人才會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需要保鏢?做了虧心事的人!」黎落忿忿不平地說,「不行,不能讓週遊被這麼對待!他的人生意義不應該是為了保護另外一個人。」
「萬一人家樂意呢?」相里安說。
「我不樂意,行了吧!」黎落怒道,「一輩子給人當保鏢,他怎麼娶媳婦生孩子,怎麼成家?都二十一世紀了,屈珩他媽還能說出主僕這種話,可見這個女人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週遊現在年輕力壯,能護著屈珩,以後他年紀大了呢?不得被這對母子一腳踢出門。」
她都能腦補到幾十年後週遊晚景淒涼無處可去的樣子了。
相里安聽完她的長篇大論,吐槽道:「你可真愛操心……」
「換成你女朋友,你能不操心嗎?」
「我能啊,反正這個只是平行人格,又不是周晏清,孰真孰假我分得清清楚楚。」
黎落:「……算了,這事兒我沒法跟你講,你給我監測好他的位置,我還得再去找他才行。」
接下來的幾天,黎落一直找機會試圖接近週遊。
但根據相里安給出的定位,週遊似乎很忙,白天到處跑,晚上也沒消停,有時候半夜兩三點鐘還能看到他在奔波,這期間他甚至去了一趟外地。
轉眼到了周末,晚上,相里安突然說:「週遊回來了。」
黎落剛接完屈嘯打過來的電話,聞言立刻說:「在哪兒?」
「現在在二十公里外一家餐廳,位置已經四十分鐘沒移動過了。」相里安頓了頓,說,「而且生命數值有輕微波動,他短時間內有可能會受傷。」
黎落頓時坐不住了:「我得去看看。」
說著她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相里安提醒道:「帶上傘,外邊下雨了。」
黎落出門時雨勢還不大,但打車抵達那家位於市中心繁華商圈的高級餐廳時,雨頓時變大了,她撐著傘急匆匆往餐廳走去,還不忘讓系統幫忙查一下那家餐廳的人均消費水平,想「偶遇」週遊,她得進去消費。
但事實證明她想多了,在距離餐廳還有一段距離時,她就遠遠地看到週遊了——他站在餐廳門口,腰板挺得很直,面無表情的樣子像一尊俊美的雕塑,頭頂雖然有遮擋,但一颳風,雨絲斜打在他身上,他褲腿和半邊身體都濕了,而隔著餐廳落地窗,屈珩正和一個中年女人有說有笑地在用餐。
這一幕看得黎落心臟悶悶一痛。
她還是頭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貧富差距,明明只是隔了一扇門,門裡的人一邊談笑風生一邊吃牛排喝紅酒,門外的人卻連被雨淋濕了都不敢往旁邊挪一挪。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屈珩母子狠心,還是該覺得週遊死腦筋。
黎落加快腳步走過去,把傘撐到週遊頭頂:「怎麼在這兒干站著?」
週遊看了她一眼,語氣冷淡:「忙。」
黎落皺眉,把他往屋檐底下推了推:「忙也不能淋雨啊,進去。」
週遊一動不動,黎落推了兩下愣是沒推動他,她惱了:「你這什麼腦子?天這麼冷,生病了怎麼辦?」
週遊似乎習以為常:「謝謝,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