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黎落立刻應道:「我在,我在。」
得到回應,江騎雲的不安稍微減退了一些,他小聲嘟囔了句什麼,黎落湊近了聽才聽清楚。
「你等我,別走太快……這裡太黑了。」
黎落下意識問:「哪裡黑?」
「黃泉路。」
黎落:「……」
她按鈴叫來醫生,給江騎雲掛上退燒的藥水,他很快沉沉睡了過去。
黎落坐在床邊,把江騎雲露在被子外的手塞回被窩裡,她看著江騎雲燒得通紅的臉色,半晌後,敲了敲系統:「小A。」
相里安上線:「說。」
「我想知道江騎雲的過去。」黎落說,「他變成這樣,一定是有原因的。」
相里安問:「讓人去查?」
「太慢了。」黎落說,「你潛入他的意識,把他的記憶複製一份給我。」
相里安:「……你倒是精明。」
「快去。」
在黎落的催促下,相里安不情不願地去幹活了。
前後不過半小時,相里安回來了,在進行記憶傳輸前,他善意提醒了一句:「做好心理準備,他的記憶可能會引起不適。」
「好。」
隨著記憶源源不斷傳輸過來,黎落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江騎雲原名周野,出生在一個偏遠的邊陲小鎮,從他有記憶起,生活中只有兩件事,一件是給小自己兩歲的弟弟周宇換尿布沖奶粉,另一件則是扒在窗口,踮著腳透過鐵欄杆張望,眼巴巴等著父母回家,那一年,他五歲,弟弟三歲。
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好父母,周家夫婦就是典型的例子。
兩人都好賭,一進賭場就是幾天幾夜,賭得家徒四壁醉生夢死,把兩個年幼的兒子鎖在家裡,一次性煮上一大鍋飯,讓他們吃上好幾天。
天氣熱的時候飯餿了,兩個孩子吃了變質食物拉肚子發燒,差點死在家裡,要不是鄰居發現將他們送到醫院,兩人估計就死了。
這樣的事不勝枚舉,周野習慣了也就不覺得委屈,直到七歲那年,父母被上門討債的人堵在家裡,那幫人砍掉了父親一根手指,揚言三天內還不上錢,就剁掉他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