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爺子的意思擺在那裡,對容家來說,她只是個花錢買來送給容璋的玩具,容璋想對她怎麼樣都行,他不會管,也不覺得這種事該管。
面對容璋鍥而不捨黏著自己的行為,紀南歌大大小小抗議過好幾次,可她每一次的反抗都會引來容璋更為暴力的鎮壓,在他抱著枕頭被子搬進她房間時,紀南歌心灰意冷地妥協了。
她拿他毫無辦法。
容璋十九歲時,容老爺子把他送進一所大學,嘗試讓他適應群體生活,出乎意料的是容璋適應得很好,入學一段時間後,甚至往家裡帶了幾個朋友。
一群十八九歲的男生女生到容家做客,見容璋進門就直奔紀南歌,牽著她不肯放手,神色頗為親昵,其中一個朋友問:「容璋,這位是?」
容璋並不多做解釋:「我的。」
大家紛紛露出曖昧的眼神,瞭然於心。
自那以後,容家時不時有容璋的朋友來造訪,其中以一個叫聞時的男生來得最頻繁。
聞時和容璋年紀相仿,性格和容璋卻是兩個極端。
他性子溫柔,待人親和,因為從小接受西方文化教育,對於公平和人權有著莫大的執念,來容家的次數久了,他和紀南歌漸漸熟悉起來,偶然發現她手臂上被容璋擰出來的淤青,他追問了幾句,紀南歌乾脆把自己的經歷如實相告。
聞時聽完後皺著眉頭問:「你為什麼不逃走呢?」
紀南歌一愣。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人生來平等,沒有誰該為誰付出,容家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把你買過來,這對你來說本身就不公平,面對不公平的事,我們要學著反抗!」
聞時列舉了一些歷史上因為反抗而改變命運的例子,紀南歌被他說得心潮澎湃。
她以前不是沒想過逃走,但是容家手眼通天,加上容璋又是那樣的性子,她怕被抓回來會被活活打死。
她怕死,從小就怕。
但此刻在聞時的鼓動下,她萌生出試一試的想法。
萬一呢?
聞時答應幫她,並為她策劃了逃跑路線,準備路上需要用到的物資,紀南歌找了個外出到醫院抽血的機會,避開陪行傭人,從醫院廁所通風口翻了出去。
她目標明確,只要能離開容璋,去哪兒都行。
但紀南歌搭上長途汽車輾轉逃亡的第三天,被追趕來的容家保鏢截下,她幾乎是一路被拖回去的。
因為她逃跑這件事,容璋震怒,兩人原本還算平和的關係迅速惡化,短時間內爆發了數次衝突。
每次衝突都以紀南歌受傷,容璋精疲力竭告終,在這樣的刺激下,容璋變得越發焦躁易怒和疑神疑鬼,往往幾分鐘見不到紀南歌,他就開始發火砸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