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秒後,有人接二連三從出風口跳了下來。
是四個身穿迷彩服的男人。
那幾個男人都帶著重武器,迷彩服外面套著防彈衣,他們顯然勝券在握,看起來很是無所顧忌,進了實驗室後,領頭的男人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實驗台上,隨手拿起一個燒杯在手裡拋動:「遇白,老朋友重逢,不出來見一見?」
黎落扭頭看向沈遇白。
他顯然沒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這個時候甚至還有心情掰開黎落本來抱著他腰的手,使勁兒拍了拍防護服,把上面的褶皺全部弄平整才罷休。
黎落:「……」
沈遇白沒有要接話的意思,那個男人笑了起來:「都七年了,你還是這麼冷血,在實驗室里一躲就是半個月,眼睜睜看著那麼多同僚因你而死都無動於衷……嘖嘖。」
黎落扭頭看向沈遇白。
他捋好了防護服,臉上一片冷漠,隨手抓過一旁垂在地上的電線把玩,絲毫沒受對方的話影響。
男人見激怒不了他,卻也不敢貿然過來抓人,他想了想,把話題轉向黎落和薛煥:「如果我沒看錯,那兩個來營救的人是島城軍區派出來的吧?難為你們了,千里迢迢跑來救人,可是你們真的知道要救的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薛煥皺眉,沉聲道:「你們是誰?」
「你別管我們是誰,總之這個人不值得你們救。」男人說,「相信你們也看到掛在外面那些屍體了,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嗎?
都是為沈遇白而死,明明只要沈遇白走出這個實驗室,乖乖束手就擒,我就放過這些人,可他為了自保,愣是關起門在這裡躲了半個月,說起來也多虧了你們,如果不是跟在你們後面,我們還沒辦法進來抓他呢。」
黎落看向沈遇白,用眼神求證對方說的話。
可沈遇白壓根就沒看她一眼,他還在專心拆那團電線。
男人繼續說:「我這個人不愛濫殺無辜,這樣吧,你倆乖乖離開,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放你們一條生路,怎麼樣?」
黎落:「……」
「你們要是冥頑不靈,那會成為外面掛著的那群人里的一員哦。」男人放肆地笑了起來,「被掛起來放干血慢慢死掉,這種滋味可不好受。」
黎落和薛煥眉頭都緊緊地皺了起來。
在武器和人手都不足以和對方抗衡的情況下,他們只能寄望於另外兩個小分隊快點趕過來救援,否則沈教授要是死在這裡,全人類的希望就完了。
黎落和薛煥不吱聲,男人顯然有些不耐煩了,他跳下實驗台支起機槍:「既然不聽勸,那你們仨一塊死在這兒吧。」
黎落見狀連忙扒出一張盾牌卡,可她還沒啟用,旁邊的沈遇白手裡的電線突然爆出一團火花,與此同時實驗台旁的幾人突然跟觸電似的抽搐起來。
黎落一愣,她扒著大理石實驗台冒出頭想一看究竟,但她剛一探出腦袋,那幾人的身體突然跟個大西瓜一樣炸開。
她還沒反應過來,後脖頸被人拽住往旁邊一拉,濃稠溫熱的血液混著碎肉和內臟,濺了她一臉。
這絕對是黎落活了二十六年經歷過最噁心的一幕,她整個人都驚呆了,甚至忘了害怕。
感覺到血順著臉頰滑落下來,黎落眨了眨眼睛,下意識轉過身,這才發現剛才拽她後脖頸的人是沈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