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開會時嚷嚷著任少蘭在宣傳封建迷信的族人此刻大部分都聚集在祠堂,舉著手機拍照的拍照錄像的錄像,還有的在發朋友圈,滿臉都寫著想看熱鬧。
司若拉著黎落擠到圍觀人群的最前面,站在祭台前的周許換了身白色粗麻做的袍子,那袍子顯然不合身,穿在他身上短了一截,他拿了一沓符紙,用手沾了水在上面畫符,說起來奇怪,水明明是無色的,但是經他手落在符紙上,畫出來的字居然成了血紅色。
這男靈婆還真有幾下子。
周許一連畫了幾十張符紙,黎落惦記著要去墓園的事,等得有點不耐煩了,低聲問司若:「姐,什麼時候開始做法事?」
司若看了一眼手錶:「快了,還有兩分鐘。」
兩分鐘後,八點整,周許終於停止畫符,轉身吩咐任少蘭:「把燈關了。」
燈一關,祠堂的光源只剩下滿地的白蠟燭,一地燭光搖曳,映著祭台,氣氛陡然陰森起來。
周許拿起那把符紙輕輕一抖,符紙無火自燃起來,他嘴裡念念有詞,符紙很快在他手裡燃燒殆盡,火光消失那一瞬間,祠堂平地起了一陣陰風,吹滅滿地的蠟燭,吹得檐角上的鈴鐺瘋狂作響,祠堂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黎落脖子一癢,那種有人在她背後吹氣的感覺又來了,她下意識抱緊旁邊的司若,往她身上貼:「姐……」
司若沒像平時一樣安慰或者回抱住她,黎落借著微弱的月光抬頭一看,司若屏住呼吸表情嚴肅,目光死死地盯著祭台,連身體都僵直得一動不動——
看來她這個始作俑者並非全然不怕。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祠堂圍觀的人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好在不出一分鐘,周許的聲音傳來:「可以了,開燈吧。」
燈一開,陰風頓時停了,西南角掛著的鈴鐺毫無徵兆地墜落下來,掉在地上發出一串清脆的響聲。
周許走過去撿起鈴鐺,招手示意任少蘭過來。
「周先生,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任少蘭急切地問。
周許晃了晃手裡的鈴鐺:「司家最近可有人去世?」
「有,一位長輩。」
「多大年紀?」
「八十三歲。」
周許搖搖頭:「不對,這人應該是個年輕的男性,不超過三十歲,死亡時間在最近兩個月內,不一定是司家的人,但一定與你們熟識。」
任少蘭即使已經知道內情,聽到周許這麼說,臉色還是微微一變:「梁奉臣?」
「梁家的人?」
「對。」
「那就不奇怪了。」周許淡淡地說,「前幾天梁家派人去找過我母親,我母親直接告訴他們,這個忙她幫不了,死去的人怨念深重,非復仇無法化解。」
任少蘭連忙說:「我大女兒跟梁奉臣定了娃娃親,本來打算今年辦婚禮,誰知道梁奉臣突然失蹤……這件事跟司家沒有關係,梁奉臣纏著我們做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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