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豐:「……」
最後蕭長豐也沒跟她說什麼朝廷秘史,而是彈了一下她的腦門:「雖說性子活潑些是好事,可你這也未免活潑得有些過頭了。」
過了幾天,縱馬傷人案判下來了,宣判的卻不是大理寺,而是由天子御前服侍的太監總管帶著口諭直接上太傅府。
劉太傅賠了一筆銀子,取得傷者諒解,而劉太傅的兒子則挨了三十個板子,以示懲戒。
這件曾經引起整個朝堂關注的事,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黎落問蕭長豐一打聽,才知道他當晚回去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擬了摺子上奏給天子,詳述了利弊關係。
天子雖然罵了他一句膽小,卻沒有過多苛責,而是把這個燙手山芋接了過來,用一道口諭堵住了劉太傅和背後始作俑者的嘴,讓大家都挑不出錯處。
「蕭長豐還是挺精明的,寧願讓聖上覺得他膽小不願意得罪朝臣,也不願意成為別人手裡的棋子。」黎落說,她這會兒坐在梳妝檯前,由著向菱幫她梳妝挽發,她則在系統中把虛擬顯示屏當遊戲屏,玩起了消消樂。
提醒了蕭長豐,避免了他被人舉發徇私枉法,沒了這個由頭,那前世蕭長豐被栽贓貪污的事應該也能避開,黎落盤算著日子,打算過幾日給遠在千里之外的蕭長卿造個夢,提醒他注意細作下毒……這麼一想,她頓時覺得這個任務也沒那麼難。
雖說身在皇權時代,很多技能施展不開,但同樣的,敵人能使出來的招數也不多,也許這次任務很輕鬆就能完成。
想到這裡,黎落心情放鬆了許多。
今日蕭家有家宴,聽蕭垣的意思,好像是為了商討蕭長豐的親事。
蕭長豐今年二十有四,別的世家子弟這個年紀孩子都能打醬油了,蕭長豐卻孑然一身,一方面,劉氏去世,作為兒子他得守孝三年,另一方面,也沒見他對哪個姑娘感興趣,這一耽誤就耽誤到二十四歲。
如今孝期一過,蕭垣便開始為他張羅開了。
家宴辦得很是樸素,七個人,十二道菜,酒過三巡,安陽侯直奔主題:「長豐,你孝期已過,該考慮終身大事了,你可有屬意的女子?若是沒有,我瞧著刑部尚書趙大人的女兒……」
「父親。」蕭長豐打斷他的話,「有。」
蕭垣一愣:「哪家的姑娘?」
「左衛將軍家的七姑娘,姚蓁。」
蕭垣皺著眉頭努力回想了很久,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你說的姚蓁,可是四年前在長安街頭執鞭毆打賢王世子,鬧到大理寺獄還挨了板子那位?」
「對。」
「我不准!」蕭垣怒道,「先不說十六衛式微,左衛將軍雖官從三品,但手中並無實權,單說此女悍名在外,還是個庶女,你是侯府嫡長子,將來的夫人是要執掌中饋的,娶了這樣的女子,你也不怕人看笑話!」
蕭長豐似乎並不意外蕭垣會有這樣的反應,他聞言攤攤手,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那就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