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蔓,你口口聲聲說孩子是我大哥的,且先說說,你跟我大哥是如何相識的。」
方蔓斟酌了一下,說起了三年前一樁往事。
方蔓原本是江南一戶商賈人家的小姐,家裡做布匹生意,後來父親得罪了人,家道中落負債纍纍,她被當成抵債品賣入青樓。
初到青樓,方蔓無法適應那裡的環境,不肯接客,時常被老鴇毆打,她為此日夜垂淚,患上眼疾,她本存了死志,直到遇上一位長安來的貴客。
那日她坐在珠簾後撫琴,其他姐妹則負責招待貴客,恍惚間貴客上前,抽走她蒙在眼睛上的細紗,低聲問她怎麼了。
方蔓在對方溫聲細語的詢問下,將自己的遭遇悉數道出。
而後發生的事跟話本子裡差不多,貴客包了她一整夜,兩人一度春風,第二日清晨,姓蕭的貴客留下一塊玉佩,說辦完手上的事來接她回長安,然後離開。
方蔓信以為真,治癒了眼疾,日日盼著他回來兌現承諾。
兩個月後,方蔓發現自己懷孕,按照青樓的規矩,這孩子本是留不得的,但方蔓以死做威脅,硬是在老鴇的謾罵和毒打中生下這個孩子,也因此,她從上等房的「小姐」,淪落成在青樓後廚做苦力。
這一等,她便等了三年。
「你是江南人,是怎麼到長安來的?」黎落問。
方蔓遲疑了一下,低聲說:「一個月前,有位神秘的客人為我贖了身,讓我到長安來找蕭家的大公子,說他是孩子的父親……我進了長安城才聽說公子要娶親,公子,您當初說的話做不得數了嗎?」
蕭長豐和黎落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兩人都露出瞭然的神色。
蕭長豐嘆了口氣:「你起來說話。」
方蔓略作猶豫,帶著孩子站了起來。
蕭長豐直視著她:「我三年前確實去過江南,去過你說的那家青樓,這玉佩也是我的,但我沒碰過青樓里的女子。」
「公子……」
「你先聽我說完。」蕭長豐說,他拿出大理寺卿審案時的嚴謹,開始盤問,「你剛才說,跟那位貴客過夜時,你患了眼疾,也就是說,當時你並不知道貴客的樣貌?」
「……是。」
「既然一起過夜,那你可還記得貴客的身量和聲音?」
方蔓露出困惑的神色:「倒是記不太清了……」
「只相處了一夜,記不清也很正常。」蕭長豐說,「最後一點,姓蕭,是貴客親口告訴你的?」
「……不是,但是玉佩上刻了姓。」
蕭長豐微微一笑,他拋了拋手裡的玉佩:「過去三年,你只是憑著這塊玉佩猜測貴客姓蕭,其實心裡並不確定,直到那位替你贖身的神秘人讓你到長安找蕭家大公子,你才認定當年跟你一度春風的男人姓蕭,對嗎?」
「……」
「方姑娘,我實話跟你說了吧,這塊玉佩是我當年遺失的,第二天我還派人回青樓找了,只是沒找到,如果我沒猜錯,玉佩是被人順手拿去當嫖資,當年跟你過了一夜的男人不是我,至於那個神秘人為什麼讓你來找我,我只能這麼說,你被人利用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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