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想起澹臺序,難怪他四十多歲了,看起來還是二十七八的樣子。
「真有這樣的邪術啊……」黎落若有所思道,「那豈不是人人都想修習?」
「不是想就能修習的,這種邪術必須有胥族血統才能修習,否則修習了也是白費功夫。」
「難怪……」黎落喃喃自語。
沈鷺問:「難怪什麼?」
「難怪那位要成親生孩子,血統這般特殊,他肯定不止生了一個!」黎落氣鼓鼓地說完,又擔心起來,「不過他背著弒父的罪名逃出烏犁,那他的王妃和孩子怎麼辦?那些人不會為難他們嗎?」
「你說王妃?」沈鷺笑了起來,「王妃去世都快二十年了。」
黎落一愣:「什麼?」
「王妃難產,生下孩子就死了。」沈鷺說,「而且你猜錯了,他還真的就只有一個孩子。」
黎落:「……」
「孩子生下來沒多久他就中了毒,臥床好幾年才熬過來,坊間傳言,自那以後他便無法再育子嗣,是以儲君這一脈,只有一位獨子。」
聽完八卦,黎落心情很複雜。
一方面埋怨周晏清不守承諾,背著她又成親又生孩子,一方面又覺得他這個儲君之路走得實在不易,喪母喪妻中毒臥床,現在更是背著弒父的罪名流亡……
在這種糾結矛盾的心情中,黎落好一陣唉聲嘆氣,直到沈鷺提來一個食盒,往她手裡一塞:「給那位送過去。」
黎落:「……讓思淵送,我不去。」
「思淵在練字呢,沒空。」沈鷺不容她拒絕,把她往外一推,「快去快回。」
「……」
黎落拎著食盒回到北院,推開院門,和往外走的陳子規打了個照面,兩人都是一愣。
「你怎麼會在這兒?」黎落問。
陳子規笑了笑:「閒來無事,想著貴客入府好幾天都沒來拜訪,有些失禮,就送了些茶葉過來……蘭蘭,你手上拿的什麼?」
「蓮子湯,阿娘讓我送過來的。」
陳子規也不多話,讓開路:「那你進去吧,我先回了。」
「好。」
兩人錯身而過,黎落看著陳子規的背影,心頭冒出一股子揮之不去的怪異。
前幾天陳子規還在為澹臺序入府的事大吃飛醋,現在卻主動來探望被他當成假想敵的「貴客」,以他的性格,這個舉動多多少少有點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意思。
綠茶男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揣著一肚子疑惑,黎落拎著食盒進了澹臺序寢房。
澹臺序重新擺了一盤棋,見黎落進來,他也不生氣,笑著調侃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黎落走到他跟前,把食盒往桌上一放:「阿娘讓我送蓮子湯過來。」
澹臺序挑眉:「代我這個老東西謝謝夫人。」
黎落:「……」
她目光落在棋盤桌上,上面放了一盒茶葉,應該是陳子規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