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黎落往沙發上一躺,連燈都沒開,借著從落地窗外透進來的光,看著天花板發呆。
相里安上線了:「生氣了?」
黎落露出牙疼的表情:「……也不算,就是有點鬱悶。」
她以為周晏清在這個世界真的是個傻子,怕自己任務做完了,他的任務還沒做完,怕他被人刁難虐待,甚至是被人弄死,所以費心費力想給他謀一條出路,誰知道自己挖空心思為他著想,他卻把自己當猴耍——
想起之前相處的那些日子,她是真的把赫連徵當只有兩歲半智商的孩子看待,無論是對他說話,還是平日裡教育他,都是用對待兩歲半小朋友的方式。
現在想想,赫連徵看她這副樣子,不知道會不會覺得好笑,會不會在心裡偷偷嘲笑她,甚至對於能成功騙過她,用兩歲半智商這個身份博取她信任這件事,他會不會沾沾自喜。
一想到這些,黎落就鬱悶得不行。
我把你當朋友,你把我當傻逼——
這換誰能開心啊!
「說不定他是有苦衷的呢。」相里安說。
黎落眯起眼睛:「幫他說話?相里安,你是我的人還是他的人?」
相里安:「……我沒有幫誰說話,只是站在局外人客觀的角度發表不同的觀點。」
黎落翻了個白眼。
她思索了半晌,又問相里安:「他現在是赫連徵還是周晏清?任務做到什麼程度了,恢復記憶沒有?」
「……不知道啊。」
「你不是老跟他的系統一塊打牌嗎,就沒問問?」
「誰娛樂時間還聊工作啊。」相里安說。
「你娛樂時間可是跟上班時間重疊在一起的,俗稱摸魚。」
相里安:「……我摸魚的時候不聊工作,周晏清的系統就更別說了,他估計連周晏清任務做到哪一步了都不清楚。」
「為什麼?」
「因為周晏清除了離開和進入一個新世界,其他時間都用不上系統,他完全是自助式做任務,他的系統現在無聊到天天跨服閒逛,到處打牌,別提有多少系統羨慕他了。」
「員工這麼閒,你們主神不會有意見嗎?」
「嗐,一個三天兩頭為公司簽五百萬大合同的高質量人才,誰會介意他的助理上班時間會不會偷懶打遊戲。」
黎落:「……」
她眉頭皺得更緊了。
躺了一會兒,陽台方向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