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舟一頓，他沉默了一會兒，轉移話題：「走吧，該回去了。」
「且慢！」玄猊妖君抱著孩子從殿內匆匆出來，他臉上全是為人父的欣喜，「今日之事多虧了仙師和賢侄，等宮內事畢，本君一定備厚禮上門致謝！」
「君上不必客氣，厚禮就不用了。」黎落說，「不過你先前說的肅河古戰場……」
玄猊妖君立刻道：「我馬上下令讓妖族撤出北面，以後北面就屬你們東邊了，我們西邊絕不會再染指。」
黎落微微一笑：「君上爽快！」
婉拒了玄猊妖君留他們下來用晚食的請求，黎落和沈稚舟動身回東面。
回到地下宮殿，沈稚舟下廚去了，黎落坐在寢殿的桌前，跟前攤開一疊厚厚的紙，她右手拿著毛筆，左手拄著腦袋發呆。
相里安上線：「想什麼呢？」
黎落好一會兒才說：「在想該怎麼阻止無涯島的人闖進來，在想我是不是要出去一趟，以及，在想沈稚舟對曲離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她本以為沈稚舟恨曲離，所以前世才會毫不猶豫當著她的面屠了仙門百家，讓她受盡折磨後還親手殺了她。
後來她覺得沈稚舟對曲離不全是恨，在他缺愛貧瘠的人生中，大多數人對他都是又怕又恨，只有曲離真心待他好過。
可今天在玄猊妖君的殿門前，他滿臉急切地俯衝下來那一刻，她又覺得，沈稚舟對曲離的態度，無法用單一的詞彙來形容。
有恨，恨她折磨過他，恨她想聯合謝觀南殺了他。
但這種恨中又夾雜了別的東西，比如後悔。
前世沈稚舟是在什麼心態驅使下殺了曲離的，黎落不清楚，但這一世，至少沈稚舟不希望她再死去。
琢磨了半天，黎落揉了揉眉心：「為人師表可真不容易啊。」
相里安：「……」
這時沈稚舟端著兩碗面進來，見黎落這副表情，他問：「師父怎麼了？」
黎落隨口應道：「我在想，肅河古戰場是什麼。」
沈稚舟在她對面坐下，將一碗麵端到她跟前，又遞過來一雙筷子：「上萬年前仙魔大戰的戰場，那裡怨靈無數，對妖魔來說是絕佳的修煉地，東西兩面為爭這塊地方沒少起衝突。」
「這樣啊。」黎落說，見沈稚舟拿起另一雙筷子，準備陪她一起吃麵，她突然問，「稚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為師？」
第891章修仙（37）=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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