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
不是六天不是六個月。
更何況在這六年期間,盛斯意眼睜睜看著姜家破產,姜媽病死,姜爸酗酒身亡而無動於衷。
但凡他對姜梨還有一點點憐愛,都不至於毀了她和整個姜家。
「這種事你別問我。」相里安說,「我又不是變態,更不是神經病,怎麼站在他的角度去分析問題。」
黎落:「……」
「不過嘛,咱站在上帝視角看過攻略線,知道沈逾竹的死姜梨是無辜的,可盛斯意不知道,他這麼狠心對待姜梨,會不會是因為他覺得姜梨殺人犯法釀成大錯,理應得到這樣的懲罰?」
「你覺得盛斯意這種壞胚,會是幫理不幫親的人?」
相里安:「……」
「更何況,愛一個人是會生出私心的。」黎落說,「他要是愛姜梨,在發現她殺了沈逾竹之後,最合理的反應是幫她請最好的律師,爭取從輕處罰,而不是聯合沈家起訴姜梨。」
「那就是不愛唄。」
「既然不愛,為什麼要趁姜梨睡著,偷偷摸摸抱她?」
「……」
問題又回到原點。
一人一系統沉默了半晌,黎落嘆了口氣:「算了,這麼複雜的人性問題,我問你幹嘛,還不如自己琢磨……」
相里安怒了:「我現在就把照片發給周總的系統!」
「……」
討論無果,黎落決定先睡覺,有事明天醒了再說。
安安穩穩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黎落是被人用力推醒的。
「喂!喂!」
黎落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一旁的盛斯意已經醒了,正屈起一條腿坐在床上,手肘支在膝蓋處,捏著眉心,眉頭皺得緊緊的,滿臉都寫著煩躁。
「你怎麼了?」黎落坐起來問。
盛斯意心情不好,語氣也分外暴躁:「你沒長眼睛嗎,我頭疼。」
「……」黎落沉默。
盛斯意等了一會兒,見她無動於衷,只是盯著自己看,他心情更差了:「看什麼看!」
「不然呢?」
盛斯意脾氣瞬間壓不住了,怒道:「沈逾竹,一大早你存心給我找不痛快是不是?」
黎落眯了眯眼睛,突然在床上站了起來,雙手叉腰,居高臨下俯視著盛斯意:「誰給誰找不痛快?」
「你……」
「你閉嘴!」黎落先發制人,大聲吼他,「就你有大嗓門會吼人是吧?會不會說人話,會不會好好說話?嘴是這麼用的嗎?人話是這麼說的嗎?」
盛斯意驚住了,眼睛瞪得溜圓。
他顯然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還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黎落趁著他怔愣的瞬間,在他跟前蹲了下來,緩和了語氣:「你頭疼,需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