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彼此交流時,在每一場對話開始前,最好都能問自己兩個問題。」
「一,我在要求對方給我特定的回應嗎?」
「二,如果對方的回應不如我意,我會失望甚至討厭對方嗎?」
「如果這兩個問題的答案都為『是』,我們最好就警惕一些。」
「因為這意味著,這份交情開始有壓力了,不再是輕鬆遊戲。」
易雋:
「我會嘗試這麼約束自己,但……」
「人與人的往來中,真的可以做到對對方完全沒有特定期待、完全不給對方壓力嗎?」
任嬈:
「我不知道。」
「即使能,也應該非常難吧。」
「所以,即使我倆的嘗試失敗了,也不用氣餒。」
「大不了就是往來過於親近後,又鬧翻、絕交。」
「到時候,只當我倆是緣分不夠吧。」
「等發展到絕交那一步,我倆肯定已經相看兩厭,也就不會惋惜這段友情的不長久了。」
而直到易雋被拉入跨界聊天群之時,她與任嬈的交情依然維持在讓雙方都感到輕鬆愉快的狀態。
除開那次鄭重討論兩人的相處模式之外,她倆之間基本不交流生活中的煩惱、疑惑、選擇。
她倆一直約束自我地儘量只與對方交流「哇」和「哈哈哈」。
比如發給對方一張圖,說:
「哈哈哈,你看著這貓好傻。」
或者發給對方一段視頻:
「哇,快來看絕色美人。」
再或者寄給對方一箱本地新上市的水果,並附言:
「知道你們那兒這時候這玩意賣得又貴又不好吃,來,姐請你吃價廉物美的。」
再再或者網購時覺得某東西特別有趣,便下單兩份。
一份地址是自己家,一份地址留對方家的。
等在兩邊都收到後,線上分享:
「哎,這東西真的好玩哎。」
「那是,這可是我的眼光。」
或者:
「嘁,這東西完全沒有GG中說的有意思嘛。」
「哼,又交了一次智商稅。」
任嬈:
「我倆這大概就算是酒肉朋友的線上版吧。」
易雋:
「人生嘛,既需要正經朋友,也需要酒肉朋友。」
「只要不指望酒肉朋友做正經事,那麼與酒肉朋友相處時的愉快感就是實實在在的呀。」
任嬈:
「對,重要的得明確定位。」
「用來拍漂亮照片的衣服,就不能對它的保暖、運動、舒適等性能有所要求。」
其實,因為聊天的頻率非常高,所以易雋與任嬈的話題不可能完全不涉及正經事、不可能完全只有笑鬧。
比如得知對方城市近期氣溫高達四十度,難免就會關心幾句:
「活得怎麼樣?」
「熟了嗎?」
對方也難免會抱怨幾句:
「五分熟打底,八分熟不難,偏又不能一直不出門。」
「傻逼老闆竟然非要這個時候跑業務。」
但這些關心與抱怨,只要看著對方的聊天頭像,又都像是無壓力的。
雖然兩人早已知道對方的真實姓名,
雖然隨著雲區在三次元生活中無孔不入的應用,很多人甚至直接把真名作為雲區帳號名,
但兩人給對方的備註在短暫地使用真名後,又都很快改回為:粉色氣泡、紫色氣泡。
那代表著她倆傻樂的童年。
也代表著她倆成年後對傻樂權利的堅定維護。
哪怕是正經的、嚴肅的、煩惱的、痛苦的事,只要點開對方的聊天框,心情就能平靜很多。
覺得,生活中的那些事情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以解決、還能吐槽、必能度過。
然後,那些事情好像就真顯得輕鬆了很多。
可以少少地將其中輕鬆的、能玩笑的部分說給另一個氣泡聽。
說完之後,自己似乎變得更加輕鬆、從容、思路清晰。
只是酒肉朋友嗎?
似乎不僅如此。
但定位在酒肉朋友的關係,會讓偶爾正經向的相互扶持顯得更加驚喜、格外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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